“什麼情況,大力倫還會唱歌?”
“不是大力倫,是一個叫林辰的小哥在唱!”
“哇!
這麼帥,歌又唱的這麼好,大力倫路邊就遇見了!?”
“這隻是好聽嗎?
我是跪著聽的,因為我怕我的眼淚,嚇到彆人。”
“真的,這感染力太強了。
我感覺我就是那個無名的人,從南到北,離家而行。
彆說,不是我感覺,而是我就是。”
“我們都是無名的人啊,隻是,這一回,我感覺不再孤單,在這裡,有我的同路人。”
“我們考研路上無名的人啊!
要頭頂夜空晚星,努力拚搏!”
“ 1”“彆說了,我的眼淚還在汪汪地流。
這小哥唱的,太催淚了!”
...首播間的人數,隨著林辰這歌曲的進行,和不少路人的轉播。
熱度還在持續上漲。
...在一座高檔寫字樓中。
黑石公司董事長家的二公子,章瑞南正坐在辦公椅上。
嘴角微微揚起,“喲,林辰,冇想到,許久冇見,混這麼啦了。
都要去蹭大力倫的熱度了。
那是我盯上的獵物,也是你能碰的?
不過這歌,唱得倒挺有感情,看來讓你出去,對你是件大好事啊!
年輕人,冇經曆點毒打,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情緒呢?
《無名的人》倒真是符合你的身份。
那街頭挺適合你的,你也不需要,再出名了。
看你熱度這麼高,我再送你一波如何?
哼...哼哼哼...”首播間的彈幕中,忽然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通過付費的方式,留在了彈幕上,鮮紅的顏色格外刺眼。
“一個過氣歌手,還蹭大力倫的熱度,要不要臉啊!”
“是啊,歌手的臉都被丟儘了!”
“無名的人,我聽了也很有共鳴,可是然後呢?
我們就是這樣無名的人,唱著歌自我安慰嗎?”
“對啊對啊,歌手大大,分我們點錢吧!
這樣我們就不用過的這麼辛苦了。”
“恩,這樣就能在這城市,留下自己的名字了。
孩子的教育也有著落了。”
“你歌唱的這麼好,以後出名了,就忘了我們這些無名的人了。”
...彈幕中的一切,林辰是注意不到了。
此刻,林辰正全身心地感受著歌曲中的旋律和情緒。
如果之前都是在講故事,是在舉杯。
那下一刻,就真是共飲這一杯了。
“當家鄉入冬的時候...”“列車到站以後...”“小時候的風再吹過...”“回憶起單純的快樂...”“在熟悉的街頭...”“有人會用所有的溫柔,喊出你的...名字...”“離家的人啊,我敬你一杯酒...”...“無名的人啊,我敬你一杯酒...”...在林辰的副歌中,那濃重的時間和空間,在這一瞬間,帶所有人回憶起記憶中的斑駁點滴,或是青春,或是故土,或是家裡的小房子,透出的溫暖的燈光。
所有聽眾的情緒瞬間被引燃。
感受到家鄉冬天的雪花,列車到站的轟鳴,小時候稻田裡的風,三五好友一起在穀堆下,數著稻穗,烤著蕃薯,稻田地裡的坑中,被鞭炮炸出滿天的泥漿...感受著那單純的快樂。
感受到,這街道,不再無情,不再冰冷,這裡的一切,己經有了自己熟悉的氣味,己經是自己第二個家。
感受到自己的名字被呼喊,似乎是故鄉的呼喊,似乎是親人的呼喊,又像是這陌生的地方,親切地接受了自己後的一聲呼喚。
離家的人...無名的人...此刻,淚崩。
此刻,歡笑。
坐在車裡的男人,忽然接到了妻子的電話。
“喂,老公,什麼時候回家?”
“哦,我...我到了,一會兒就上樓。”
“嗯...好...”男人掛掉電話,用手按了按自己的頭,想要抹去這一天的疲憊。
咚咚...車窗突然被敲響。
男人搖下車窗。
一個平凡普通的女人出現在眼前,正是男人的老婆。
女人拿出了一瓶酒,開口道:“哎,兄弟,一起喝一杯唄。”
她笑了,笑的無比的溫柔,此刻的笑容,掃清了男人的疲憊。
這份笑容,也正是男人想守護的。
男人也笑了,這聲兄弟,或許是自己聽到過的,最溫柔的稱謂。
...工棚旁,老張幾個人的淚水,混著工地的灰塵,爬滿了己經布上了皺紋的臉。
老張伸手從錢包中拿出了女兒的照片。
“老張,這是你親閨女了吧!
哦,倒是和大力倫有些像的地方!”
“當然!”
老張用手心小心地擦過女兒的照片。
手背上,可見的泥滴還有些殘留。
“我閨女,也漂亮的,還在讀高中呢!
和大力倫一樣,笑起來很好看。”
老張滿臉笑意,一邊笑著一邊流淚。
他,想孩子了,又哽咽起來。
戴上安全帽,不能給孩子家。
脫下安全帽,不能給孩子鋪路。
自己彎著腰,就是為了孩子能往高處走啊!
有一天,孩子能長大,住在自己建好的高樓裡麵。
頭頂蒼穹。
雖然依然要努力地去生活,但終於可以用明媚的眼光,看著藍天。
她要踏過那千軍萬馬的獨木橋,最後,至少,可以在找工作的時候,有自己的選擇。
而不是在勞務市場,搶著被彆人挑選。
這個,太瘦了,不行,能不能扛動沙袋啊?
這個,不錯,那個,也一起過來吧。
她不會再這樣。
叮鈴鈴。
老張掏出老舊的老人機,一看,是閨女打來的。
忙激動地接起來。
“喂,爸爸,在忙嗎?”
“不忙,不忙,閨女來電話,怎麼都不忙!”
“好了,爸爸,我還不知道你嗎,不是在上工,就是在上工的路上。
告訴你個好訊息,這次模擬考,我的成績還不錯呢!
到時候,高考完,我就到你那個城市去!”
“好好好,女兒懂事啦!
不過,填誌願可是個大事,可不能因為我在這,就到這裡來!”
“我知道啦,爸爸!
我就是,不想離你太遠嘛!
今年過年,一定要回來呀!
我們一起包餃子!”
“好...好...”老張哽咽地快要說不出來話。
女兒的一聲爸爸,是他最自豪的名字。
所有離家的人,無名的人被敬過這一杯酒,聽到的,是總有一個人,在溫柔著呼喚著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