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他想多了。
薄彥庭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女孩兒,眼底湧上微不可察的失落。
他扶了一下眼鏡,道:“我去開車,你在這等我。”
“好。”蘇可甜甜回答。
等到薄彥庭的身影完全消失,蘇可嘴角的笑容也逐漸斂去,她的手心都是汗,心臟好像要跳出來一樣,
差一點。
差一點薄彥庭就見到棠若了。
蘇可扶著胸口微微喘息。
這是她第一次欺騙薄彥庭。
她不屑做這樣的事,可那是棠若,和薄彥庭一起長大的人,她賭不起也輸不起。
她和薄彥庭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不能讓他知道棠若失憶的事情。
忽然一輛黑色卡宴停在不遠處,棠若站了起來,蘇可趕緊躲在酒店門口的柱子後。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白色休閒運動裝的年輕男人下車,他笑著拉過棠若的手,然後似乎說了什麼,引得棠若笑得開懷。
他們的關係似乎不一般,棠若看起來對他很信任,眼神中滿是依賴。
蘇可換了個身位,想要看清那個舉手投足間滿是貴氣的男人。
男人拉著棠若走到副駕駛,蘇可瞬間睜大了眼睛。
那是一張看過就不會忘記的臉。
蘇可記得那天在樓道裡第一次見到這張臉的時候她就驚呆。
尤其是那雙笑意吟吟的桃花眼,她從來冇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眼睛。
這樣的一雙眼睛,看什麼都很深情。
可那天在樓道裡看著被他打趴下的薄彥庭卻全然冷漠和不屑。
這個人和薄彥庭一定認識。
而且很有可能他們三個都認識,她曾經聽人說過,棠若和薄彥庭也一起長大,從初中到大學都是在一起的,那麼他們的交際圈子肯定高度重合。
他們走後不久,薄彥庭把車開了過來,他很紳士地幫蘇可打開車門然後繫上安全帶,如同往常一樣細心。
可蘇可的腦海中忽然閃過剛纔那個男人給棠若開車門的場景。
他的眼神溫柔,嘴角噙著寵溺地笑意,關上門後之後還敲了幾下玻璃,逗棠若笑。
而薄彥庭,似乎每次都在完成什麼任務一樣機械,恰到好處,紳士有餘,溫情不足。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很快被蘇可否定,她一定是壓力太大了,纔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身邊這個男人是她好不容易纔追到的,自己早就知道他的涼薄,胡思亂想什麼的。
她笑了笑,轉頭問,“彥庭,那天在樓道忽然打人的男人你打算怎麼辦?”
薄彥庭的嘴角抿成凜冽的弧度,握著方向盤的手背青筋儘顯。
如果他們還是學生時代,薄彥庭麵對陸星澤突如其來的挑釁當然會狠狠回擊。
可現在他是華運的總裁,而陸星澤是陸氏總裁。
華運在國內算得上是大企業,薄家也是幾代盤踞在京市的大家族。
可那是陸氏。
把控著整個北美經濟命脈的大財閥,權勢和金錢的代名詞,甚至能左右國會的決策。
華運最近幾年在謀求國外市場的發展,而不論是北美還是歐洲都繞不開陸氏這座大山。
這也是薄彥庭最擔心的一點。
現在的陸氏的主事人是陸星澤,他們關係惡劣,但是這麼多年未見,薄彥庭想他應該不會再像年少時那樣,至少麵子上會說得過去。
商人最重要的就是利益,華運能給陸氏帶來利益,陸星澤作為陸氏的總裁,應該不會抓著當年那點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