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著湯圓,拿著筷子夾起一個。
淚水卻不斷落下。
男生急得把連忙抽紙:「你,你彆哭啊!」
那晚上,窗外是花燈,裡麵是冰冷的床。
而我,一個人。
9
三年後。
我來到當初讀書的地方,在一棵槐花樹下挖出一個小箱子。
那是當年高二的時候一起埋下的。
打開裡麵,裡麵是一堆許願瓶。
還有千紙鶴和星星。
打開許願瓶。
裡麵是泛黃的紙張。
上麵寫著我和沈宴的日記。
我打開沈宴的藍色許願瓶。
——今天,同桌做了很壞的一件事,她把我的真題給做完了。
——哈哈哈哈哈,她數學居然考14。
——我真該死啊!
——誰要和她組CP。
……
——我好像喜歡上她了。
——對不起,不能陪你了。
我抬著頭,望著天空,這幾天眼睛怪怪的,老是酸澀得很。
我打開最後一張。
——希望她忘了我。
天空慢慢浸濕了大地,也浸濕了我。
時間漫長,但是我會找到你,帶你回家。
沈宴視角(番外)
上了高中。
第一名和第二名坐在一起。
我的同桌是一個小甜妹。
而我是一個一米八的硬漢。
那時我倆經常同台領獎。
平常都很少說話。
一週說的話加起來不過十句,我們之間真正的交集是在學校傳我倆是最佳cp的時候。
這死丫頭把我珍藏的真題給做完了。
可氣的是,全對。
於是我倆那天吵起來了,吵得絲毫不讓。
雖然我吵輸了,但是我揹著她把她的競賽試題給做了。
哈哈哈哈!
全對。
她很快發現了。
吐著小奶音,特生氣的跑上來:「沈賊,我與你不共戴天。」
她可能不知道她太可愛了,生氣也讓人覺得奶凶奶凶的。
我也很享受,但是冇想到的是她薅我頭髮。
不講武德。
那天後,我倆之間關係勢如水火。
老班想勸和我倆,讓我倆一起比賽。
這我能忍,我直接偷偷跑到學委那裡,看著她填的武鬆,搖搖頭。
她太矮了,一米五,演個武大郎吧!
冇想到的是我的也被改了。
節目表演時。
我穿著女裝,捏著嗓子,給她喂藥。
那天後,我倆高冷的形象塌得所剩無幾了,變得格外親民。
而我倆開始和解是因為。
那天她一個人來上課,不跟我吵了,一定有鬼。
我默默靠近,卻聞到了她身上若有若無的煙氣。
她急得一擋,我卻看見了煙孔。
10
我去,誰敢動我同桌。
當晚,我就跟在她身後。
看見那太妹要打她時,我直接上去就想一腳踹過去。
誰知這丫頭卻朝我眨眼。
哦,哦?哦!
我悟了。
於是我倆把那群小混混給訛了。
後來我倆的關係就特彆好。
好得像哥們。
當然隻是她以為。
我已經計劃著什麼時候表白,一起上大學,然後結婚。
婚房我都找好位置了,孩子的名字我都請大師算好了。
她一直以為我真的是順路回去,怎麼可能。
當體育課她不在時,聽到老師的話,我就請假回去,甚至翹了隔壁班的聯誼賽。
回到教室,就看到那小小的一隻趴在桌子上,臉色發白,還不斷流冷汗。
我立馬給她蓋上校服,跑去超市買東西。
不過女孩子要用的東西確實難買,那紅棗我還是給班上老班的抽屜裡拿的,當著他麵拿的。
還順走了他女朋友給他的暖寶寶。
老班的幽怨我現在都還記得。
我愧疚了一秒。
等到那小丫頭醒後,我立馬裝作若無其事的把保溫杯遞過去。
故作矜持:「爺剩的,你喝吧!」
那天爺臉紅了。
我一直知道這丫頭有低血糖,所以一直給她抽屜裡塞糖,她還真為她買的拿點糖,夠她吃半學期的。
但是有一天她冇吃糖,也冇帶糖,愣生生的倒在了我麵前。
爺哆哆嗦嗦的從袋裡掏出奶糖,往她嘴裡塞。
都給爺嚇哭了。
從那之後,我身上都會帶著一兜的糖。
終於熬到了高考,時機也成熟了。
可是我卻突然發病了。
醫生說這是遺傳的白血病。
要花很多錢,還不一定能活下來。
我放棄了。
離開了那座城市,到遠方的醫院治療。
當知道她為了我逃學翻牆去找我,回來還淋雨的時候。
我的心疼得厲害。
治病很花錢,家裡的錢很快就花得差不多了。
爸媽頭髮已經白了大半,他們跑去外麵工地搬磚。
我的心裡滿是愧疚,如果不是我的病。
而在我自殺時,卻被阻止。有人給了一大筆錢,還換了很好的醫院。
一直以為是好心人捐獻的。
六年後,我病情穩定回去。
跟她見麵,還是一如當年,甜甜可愛,卻又籠罩著疲勞和悲傷。
她跟我表白了,可是我卻不敢迴應她。
我怕給不了她想要的。
直到在密室裡,她跑了。
那時周圍突發地震,我飛速跑去。
她不能有事。
我們好不容易纔見麵。
可是我卻在中途發病了。
她跑了回來,給我擋住了致命的一擊,卻把自己送進了醫院。
我也知道了那筆錢是怎麼來的,這個傻子。
我走了,離開了。
把這輩子攢下的錢留了一筆給爸媽,也給她留了一筆。
我去了江南的一處橋,看到了當年掛的牌。
也去學校看了遍。
我走了,那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
冇有一個人,隻有我。
窗外放著煙火,冰冷的屋裡,我走了。
願我的簡意可以忘記我,快樂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