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香的燒香、得智的得智!”趙括望著茫茫的軍海喃喃自語道:“廉頗將軍開拔了,本將軍也該繼續做好自己的事兒了。”
“傳令:大軍各部各司其職,斥候營校尉隨本將出營巡視壁壘情況!”趙括轉過頭向帳內的親兵下令道。
“是!”帳內親兵當即答應道。
……
這邊趙國大軍熱火朝天地調動、備戰著,人叫馬嘶之下,秦軍便是想要不知,也是很難。
很快的,趙軍的異常情況便已經遞到了武安君的案頭。
“報!”
隨著一聲清脆的長號,一員秦軍斥候自中軍外飛奔而來,在主位五步之外站定,隨即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對著主位之人彙報道:“稟將軍:丹水東岸,趙軍韓王山營地活動頻繁,人叫馬嘶,似有大的行動。”
主位之上,端坐著的正是一位髮鬚皆白卻精神矍鑠的老將軍,不是秦軍軍神、武安君白起更有何人。隻是因為白起自入營便已下令:“軍中敢言武安君者皆斬”,故此斥候隻是以將軍稱之。
“哦?”白起捋了捋有些花白的下須,自言自語道:“果然,開始了,有點快呀!這才幾日時光?”
隨即看向場中眾人繼續分析道:“看來這位趙將軍是想要兵貴神速,打我軍一個措手不及啊!”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可有具體調動情況!”白起向報信的斥候發問道。
斥候當即也不含糊,乾脆地答道:“經我軍輕騎探明:今日約麼卯時初刻起趙軍之中軍起鼓,至二刻鼓畢,至此時趙軍仍未有異動。
然至辰時始,趙軍之中人叫馬嘶之聲漸起,隨即未至半個時辰,便有數千人馬出營門而北,沿丹水東岸北上,目前即將遠離我軍西岸壁壘。去意不明。
已而至巳時,韓王山大營之中更有數千大軍與民壯約兩萬多人,出營門後直向東南,目前已渡小東倉河,似往大糧山方向而去。”
“慢!”白起一揮手打斷了斥候的彙報,目光掃向一旁的親兵,道:“輿圖何在?”
會意的立即將一麵輿圖抬了上來,一人多高的木架上,一張灰白的錦帛被四周麻線崩得緊緊的,炭筆為墨,在平整的帛書上,儘可能地細緻地描摹著山水的縱橫與天地的遼闊。
隻可惜,受限於製作工具的原始,即便技法再過高超,也無法像趙括的沙盤一樣惟妙惟肖地展現出戰場的形式,尤其是在長短的刻畫上,往往隻有其大致形狀與距離,根本無法哪怕稍稍地定量。
但,這即便是這樣模糊的輿圖,也是無數的秦兵冒著生命危險細細打探而來的,也正是用這粗糙的輿圖,白起硬生生地打成了一個又一個的殲滅戰。
白起之能,秦軍之銳,可見一斑。
站起身子,三步並作兩步,白起便來到了輿圖之前,周遭的秦軍將領、包括正在彙報的斥候也紛紛圍攏了過來。
隻見白起以手代筆,按照斥候剛剛所言,在輿圖之上細細摩挲一番。
隨即,點點頭說道:“南下之趙軍,目標很明顯,定是從大糧山中運糧而去,至於北上之兵,若是進攻,三千人略顯不足,定為輔助之用。”
白起稍稍思量後,篤定道:“趙軍欲渡丹水,必先先降其水位,以利其兵馬穿插。此三千兵,定是往丹水上遊截斷丹水而去。以此可觀趙軍者二也,其一,趙軍進攻已經迫在眉睫,若是順利,便就在這幾日了;其二,趙軍主將趙括者,確為熟讀兵書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