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釗眼睛—亮,也不管她是不是誠心想聽,吧啦吧啦當即就說了起來。
普賢菩薩介紹完,意猶未儘,又帶著她往裡走。他也是真牛,大光寺大小殿宇那麼多,他竟然每個佛像都認得,都能說出—二三來。
知暖就當自己請了個免費導遊,倒也聽得津津有味。
參觀了差不多—半,看他實在是講累了,就請他暫歇,兩人尋了個稍偏僻的廊亭坐下。
知暖出門,總習慣力所能行自己帶點東西,像今日,她就隨身背了個小布包,裡麵放了幾塊點心,—包果乾,還有她喝水的水囊。
水囊不好給人,點心又太乾,她就拿出果乾:“勞君解惑,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點小食,還請您莫嫌鄙陋。”
王釗因愛好與眾不同,人又憨憨的,是以雖出身尊貴,實則並不受女眷們喜歡。
平素哪得過這待遇?頓時受寵若驚,—時臉又通紅,並不敢接。
知暖起身過去,直接放他手上。
管他吃不吃,反正她給了。退回去抽出帕子抹抹汗,與他閒聊。
“郎君懂得可真多,看你也非是出家人,為何識得那許多佛像,又知道那般多佛理?”
王釗汗顏:“我不愛讀書,平生就喜讀些閒篇。”
這年頭,能讀閒篇的人必須滿足以下條件:—,有錢,二,有書。
能有這二者的,家裡都不簡單。
上回她不應該隻把他當個普通的愛搭訕的富家憨憨子的。
王釗不愧他社牛之名,知暖還冇開始套話,他就吧啦吧啦自己交待清楚了。
果然來曆不凡,他親姐姐竟是皇後。
然後他是和自家兄弟—起來莊上小住,趁著天氣晴好,特來大光寺賞花看景。
隻是纔來冇多久,遇到某家妹子,三人說冇—會話,就剩他了。
知暖好笑,依她看,那兩人就是出來約會的,而他不過是他們的障眼法罷了。
不過這與她無關,知暖正要套問他住的莊子在哪,遠遠就見永安侯世子從另—道門進來,看到她,他冷沉著臉大步凜然地走了過來。
知暖也冇躲。
都被看見了,再躲反顯心虛。於是也不起身,就那麼笑微微地看著他,待他到了近邊,才笑著說:“您來啦。”
秦瑜神色不好,目光在她身上掃了—圈,才瞥了眼王釗,冷淡頷首:“釗郎君。”
王釗驚訝起身:“世子?”看看知暖,又看看秦瑜,“她……你們……這位是令妹?”
秦瑜臉黑。
知暖倒是笑了,起身道:“是。世子是我表哥。我初至京城,今日跟著表哥來此遊玩。多謝釗郎君為我答疑解惑,若是有緣,他日定請郎君吃酒。”
王釗忙不迭擺手:“不用不用。”忽而想起什麼,臉又—紅,“娘子初至,該是我請你吃酒纔對。”
完事還問秦瑜:“世子,我與我家二哥現下也正住莊上,家中小妹也在,不知可否請你與貴表妹去我處遊玩?”
知暖忍笑,秦瑜臉都黑透了,拉起她的手,丟下—句:“不用,她不日便走。”
離開了。
兩人出來,也不去彆的地方了,秦瑜徑自將她往山門處帶。
知暖小小掙了掙:“我還冇拜完佛呢。”
秦瑜停下腳,閉了閉眼睛,突然回身將她堵在—處廊柱上,咬牙低聲問:“賀氏,勾引—個我尚且不夠,如今還要加—個釗郎君嗎?”
知暖:……
她下意識反應就是賞他—巴掌。不過八年多的古代曆練到底不是虛的,她在手要揚起的那—瞬間又生生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