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很好,然人心難測。
成宗後期,漠北的突厥,就有侵略之勢,到越朝少主登基,朝堂忙著劃分利益,突厥已以不可抵擋之勢,強奪邊境兩座城池,燒殺搶掠無數,百姓十室九空。
朝廷也極快反應過來,當即派遣三十萬精銳,鎮守邊關驅逐突厥,按理來說,此時越朝兵強馬壯,應對突厥不在話下,偏偏原本的皇後,如今的王太後,藉著皇帝的名義,任命兩位兄長,為北伐軍的大將,兼領監軍之職,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準備蹭功勞。
若真是這樣,都還算是好的。
偏偏這王家兩兄弟,要本事冇有,反倒狂妄傲慢,自高自大,明明毫無能力,卻偏要指手畫腳,還要帶兵的將領,按照他們的戰術,不然就是違抗聖旨。
違抗聖旨,打贏也要治罪。
最後的結果就是,一場再簡單不過的戰事,卻打得異常艱難。
就算最後險險勝出,卻有二十萬的兵將,葬身於敵人之手。
此戰過後,大越的軍事實力,可以說是大幅降低,在此後的時間,突厥還數次南下侵犯,偏禍不單行,南邊又鬨騰起來,前魏國的世族,策反雍州守將,再聯合南蠻各部,藉機占據大越滄水以南,擁立魏國皇室後裔,在大越南邊建立起,一個全新的魏國來。
自四十七年前,後魏自大越分裂,兩國數次交戰,各有勝負。
一直到隆慶帝親政,削除外戚及權臣,真正執掌朝政後,他選拔能人賢臣,謀臣武將,再經數十年修養,終在十六年前,魏國內亂之際,禦駕親征收回南越。
要說起來,南越的魏國,也是有兩分天命在。
彼時,大越朝堂上,因新舊官僚,勳貴宗親之爭,以及北邊的突厥,忙得焦頭爛額,完全無暇顧及南邊,等到魏國立國訊息傳來,這才知曉大事不好。
雖經成宗後期,文臣武將傾軋,和北伐的損失,但大越內部此時,仍有不少得力武將,也有派兵前往鎮壓,偏偏朝廷內部問題,導致後勤糧草不利,而魏國又藉助南蠻各部,將朝廷的二十萬大軍,死死擋在雍州城外,不得寸進半步。
這一場戰爭,足足持續半年,不論是大越,還是新立的魏國,都已消耗不起。
大越朝堂上,因之前奪嫡的事,鬥得烏雞眼似的,雖然新皇登基,但往日結的仇,可不會輕易消失,朝堂上依舊烏煙瘴氣,主戰的和主和的,各執一詞,吵鬨不休。
再說魏國這邊,朝中局勢也複雜。
因魏帝登基,靠的是世家,和南蠻的扶持,可以說是皇帝、世家和南蠻,共同治理魏國,這也就導致,魏國境內勢力割據,分不出力量再往北複國。
有外部敵人大越,他們尚且能相互配合,但等大越選擇後退,他們不是想著,一鼓作氣複國,反倒爭權奪利起來,都生怕自己吃虧。
結果顯而易見,兩國劃滄水為界,
不過魏國的僵局,在立國的第三年,被一個人打破。
這個人就是,魏帝的四皇子,朱裕安。
此人猶如天將奇才,一夜之間,褪去懵懂和無能,變得精明聰慧。
他召集各地老農,整合種地經驗,編撰種植農書,完善種地流程,造出糞肥、餅肥、渣肥等肥料,推廣治理蟲害的良法,使南越各地百姓,糧食增產數石。
此外,他還數次派遣人出海,帶回一種占城稻,在南越的欽州等地,居然能一年三熟,一季畝產高達四石,另有一種甘薯,畝產更是達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