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的生母鄭妃年過四十,不過保養得當,依舊風韻動人。
她目光溫柔的看著自己的長子被弟弟妹妹們圍在中間,多年來橫亙於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
這回她無論如何也要叮囑扶蘇,千萬千萬不要再觸怒了皇帝。
隻要安安穩穩等到登基加冕,就可以放開手腳按照自己的意圖去施行政令。
扶蘇性格寬厚仁愛,哪怕被幾個年幼的弟妹吵得耳朵疼,也冇有著惱。
“咦,胡亥呢?”
他的目光掃了一圈,突然發現少了平時最愛惹禍生非的胡亥。
這種場合按理說他絕對不會錯過。
“皇兄,胡亥被父皇禁足了。”
將閭委屈巴巴的仰著頭說道。
“是呀,足足半年呢。”
“都怪那個穿越者,他不但坑騙我等,害得詩曼姐姐和將閭摔了跟頭,還連累胡亥被父皇懲罰。”
“皇兄,你回來了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呀!”
幾個吃了虧的皇子公主嘰嘰喳喳,紛紛叫屈。
扶蘇麵露驚訝之色:“你們說的可是陳慶?”
贏詩曼點點頭,忿忿地說:“對,就是這個名字。”
將閭捂著屁股:“皇兄,我摔的好幾天都下不了床,你可千萬不能放過他。”
兄弟姐妹們不由升起了同仇敵愾之心,眼巴巴的望著扶蘇。
作為長子,扶蘇年紀最大,也最疼愛這些弟弟妹妹。
而今更是被立為儲君,地位超然。
他們彷彿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都等著扶蘇替他們報仇雪恨。
“你們和陳先生如何起了衝突,如實道來。”
扶蘇語氣嚴厲地問道。
贏詩曼冰雪聰明,一下子就從稱呼中察覺到不對。
將閭傻乎乎的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到來,然後仰著頭,麵露期待之色。
“胡鬨!”
“陳先生乃大賢遺野,棟梁之材,豈容你們肆意戲弄!”
“爾等目無尊長,不思己過,反倒在這裡搬弄是非,難道一點也不知道羞愧嗎?”
扶蘇氣憤不已,嚴厲的目光從弟妹身上一一掃過。
將閭的嘴巴直接張成了‘O’型,彷彿不認識這位兄長了一樣。
贏詩曼眼眶泛紅,不知不覺鼻子發酸,眼角濕潤淚花閃現。
其餘人畏畏縮縮的低下頭,心中既委屈又失落。
這還是他們的兄長嗎?
怎麼不幫著自家人說話,反倒將他們訓斥了一通。
“將閭,明日我將稟奏父皇,罰你也在家閉門思過。”
扶蘇餘怒未消,大聲訓斥道。
“皇兄不要啊——”
將閭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上前摟住扶蘇的腰,不住地求饒。
“還有誰去了?”
扶蘇不聞不問,目光很快鎖定在贏詩曼身上。
“皇兄……”
贏詩曼淚水漣漣:“你為何責罰我等?我們不過是去瞧個熱鬨,又未曾如何。”
“是呀是呀。”
“皇兄你不疼我們了嗎?”
“陳慶不過一介外人,你居然向著他說話。”
其餘皇子異口同聲,哭喊著發泄心中的不滿。
“怎麼啦?”
“剛纔還好好的,怎麼哭起來了。”
“扶蘇,你為何不好好看顧弟弟妹妹?”
鄭妃就走了會神的工夫,卻被一陣哭嚷聲吵醒。
她急急忙忙走過來,目光探尋的看向自己的長子。
“母妃。”
扶蘇恭敬地作揖:“將閭等人頑劣不堪,目無尊長在前,挑撥是非在後。不罰,不足以顯公義。不懲,不足以正人心。還請母妃不要插手,否則非是愛子,而是害了他們。”
一聽兄長態度如此堅決,皇子公主們哭喊著把鄭妃圍在中間,齊聲求饒。
“我剛纔聽了一嘴,你說的尊長可是陳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