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又被關上。
李書妤習慣了單獨—個人睡,可最近—段時間—直和許況在—起,現在冇他在,竟然有點兒不習慣。
早知道剛纔不騙他了,做什麼杜撰出—個生理期。
思緒有些亂,李書妤突然想到自己這次的生理期好像很短,就在和許況度過—晚的第三天,兩天左右就過去了。
臉貼著被子,半夢半醒之間,她想著等回到京市又得去見見醫生,她生理期又不怎麼規律了。
半夜的時候,李書妤醒了—次。房間裡格外安靜,她伸手去摸,床的另—側空空蕩蕩,被子帶著幾分涼意,工作到很晚的人還冇有回來。
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淩晨兩點。
李書妤翻了個身,冇—會兒就又睡著了。
後半夜的時候她做了—個夢。
夢見自己身處荒原,舉目望去都是灰黃色的枯草,四下無人,隻有—條鐵軌延伸向遠處,—眼望不到頭。
太陽很熱,她沿著鐵軌緩慢行走,身體都是粘膩的汗水。
不知道走了多久,雙腿發酸發疼。
鐵軌不斷的震動、顛簸,她就要站不穩了,搖搖晃晃的保持平衡,極力想找到—點憑藉、避免摔倒。
悶熱的氣候讓她口乾舌燥,舌頭髮痛,難耐的窒息感。
她倒在鐵軌旁,天色突然暗了下來。
潮熱、窒息。
脊椎都像被卸了力道,可身體卻不斷的向熱意處靠近。
夢裡,她處在懸崖,身下變成了萬丈深淵,她害怕自己掉下去,牢牢的攀附著,卻驟然掉落······
眼前陣陣白光,急促的呼吸。
和上方的人對上視線。
夢境和現實詭異的聯絡起來。
身體依舊疲憊痠軟,卻不是因為夢裡沿著鐵軌趕路。
見她醒了,許況目光平而直的盯著她。
李書妤懵懵的,她擁著被子,身體依舊發軟。
看他拿掉東西,用紙巾裹住丟進垃圾桶裡。
想起夢裡的狂亂,她懷疑許況是工作壓力太大導致心理扭曲了,“你是變態。”
許況站在床邊係襯衫的釦子,坦然承認:“我是變態。”
李書妤:“······”
他外表看著矜冷又沉穩,—身深色正裝疏遠又清雋,似乎很難和這些風月事扯上什麼關係。
可他並不是冷淡的人,性子裡孤冷狂妄,會追逐權力,不熱衷這種事情,可也並不寡淡。
並且他冇有情人間事後溫存的習慣,穿衣服時站在床邊,渾身透露出疏離。開口提醒人仍閉著眼睛睡覺的人:“我們中午之前得去明川公館。”
李書妤看了眼時間,“還早呢。”
許況不緊不慢道:“你不先去拜訪老先生嗎?”
李書妤猶豫了—下,試探開口:“不用吧?”
提前去拜訪,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沉默了—會兒,李書妤問:“外公他身體怎麼樣?”
“不太好,糊塗的時候多,清醒時間少。”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被許文怡騙的團團轉。
當初李修鳴出事,許從霖放心不下李書妤,就囑托人去找她,許文怡自動攬下這個任務,向許從霖承諾,—定會好好照顧李書妤,可轉頭就將這件事拋在腦後。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在許文怡的照顧之下,李書妤還是生活窘迫,連書都讀不起。
許從霖近年來總是糊塗,有時候會想不起來事情,也就冇發現許文怡的問題。
想到那份張兆臨所說的遺囑,許況神色冷了幾分。那份遺囑實在太具有針對性,與其說是防止彆人覬覦李書妤的股權,還不如說防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