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駕兩個半小時就可以到目的地了。
抵達墓園的時候,剛好八點半。
白家一般都是下午舉家過來掃墓,溫母和溫璃正好和他們錯開了時間。
掃完墓後,距離中午還剩了些時間,溫母打算帶著溫璃回原來的老家看看,順便將家裡打掃一下。
畢竟這棟房子是溫母和溫父在一起的所有記憶,雖說在淮市新買了房,但對於溫母來說,這纔是家。
巷子破敗老舊,小區前的躺椅晃晃悠悠,老大爺躺在上頭睡得正香。
兩人上了樓,打開門後便一股黴味撲鼻而來。
按理說也才半個多月冇住,不至於如此。
溫母扇扇鼻前的灰,歎了口氣:“讓你記得給窗戶留個縫。”
“你這丫頭又忘了吧?”
溫璃撓臉笑了笑,她上次的確是走得太著急了,窗戶隨手一關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溫母無奈拍了拍她的腦袋。
隨後,從陽台拿了一把掃把跟一塊抹布。
“選吧。”溫母笑道:“掃地還是擦桌子?”
溫璃接過抹布,放在洗手池裡沾濕。
她們剛轉去淮市冇多久,做起打掃來並不難,溫璃很快便將灰塵擦得差不多了。
溫母放下拖把,“你要冇事做,就去樓下超市幫我買包鹽回來。”
“好呀。”溫璃放下手機,起身穿鞋。
“對了。”溫母補充道:“還有兩把小蔥。”
溫璃應了一聲,把門關緊。
樓道的台階依然老舊,飽受風雨摧殘的樓梯爬滿了裂痕。
溫璃看著積滿了灰塵的樓梯,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去年坐在樓道口的少年。
沈赫予當初出現在這裡,是不是也是晉城人?
還是說,隻是過來玩的?
如果是過來玩的,為什麼又會受那麼重的傷?
他在這裡得罪了什麼人嗎?
千絲萬縷的疑惑纏在腦海裡,像是捆了個死結,打都打不開。
頭緒一時半會兒打不開,溫璃也不再多想,快步往樓下跑去。
樓下超市的老闆見是溫璃,一邊唸叨著好久冇見了,一邊又往溫璃手裡塞了瓶酸奶。
溫璃擺擺手:“不用了,忠叔。”
“你就拿著吧。”忠叔強硬塞進她的懷裡,感歎道:“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一直都把你當做自己的女兒。”
“現在你跟你媽去淮市了,以後一年都見不了你幾次咯。”
看著忠叔疼愛的目光,溫璃還是道了聲謝,收了下來。
她快步往回走。
樓房的鐵門被她掩上。
昏暗的樓道從樓上隱約傳來咒罵聲。
“你他孃的有了有錢的媽,就不管老子了是不是?”
“我告訴你,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你都是老子的種!”
“你全身上下流的都是老子的血!少他孃的給老子甩臉色!”
溫璃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個聲音聽著像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說出來的話實在不怎麼好聽,溫璃心裡煩躁,隻能快步往家裡走。
樓上的訓斥聲還在繼續。
家裡已經被溫母拖得差不多了。
見溫璃回來,她走進廚房,拿了個剛洗好的蘋果遞給她。
溫璃將東西放在櫃子上,接過咬了口。
“媽。”溫璃疑惑道:“我們樓上是什麼情況呀?”
“樓上?”
外頭罵罵咧咧的聲音順著門鑽了進來,溫母反應過來,“你說這個呀。”
她像是見怪不怪,把門掩上後,才壓著聲道:我們樓上有個賭鬼,很多年前把他那老婆打跑了,本來留了個兒子,天天逮著他那個兒子又打又罵的。”
溫母嘖嘖搖頭,“那男孩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