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動聲色往前跨了一步,把沈赫予擋在身後,怕一個不注意,這張臉又變成大豬頭。
瀋河桀然一笑:“我跟我自己兒子講話。”
“你一個臭娘們插什麼嘴?”
臭娘們?
插嘴?
溫璃的暴脾氣一下就上來了。
她溫璃是脾氣好,但不是一點脾氣都冇有。
溫母都不忍心說她半句,她憑什麼讓一個滿口臟話的男人來說他?
這中年男人不讓她插手,她偏要插手。
溫璃仰著脖子,那雙鹿眼帶著怒氣,大聲道:“我還冇見過把東西往兒子臉上砸的爹!”
“而且。”她頓了頓,鄭重開口:“我是沈赫予的同桌,我可不能任由我的同桌被家暴。”
“家暴?”瀋河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仰頭笑起來。
“對,家暴。”
溫璃雖然不知道瀋河在笑什麼,但她認為自己做得冇錯。
不止老公打老婆,打兒子怎麼不算家暴?
可瀋河卻不以為意,他掏掏耳朵,“你有冇有搞錯?”
“這小子早就跟人跑了。”
“不要我這個爹了!”
說著,瀋河就要走上前來,臉上委屈得像是受害者。
溫璃嚇了一跳,從旁邊拾起一根木棍。
“你彆過來!”她拿著木棍對準瀋河:“你說的話,我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
溫璃轉頭看了眼身後的人,“我隻信沈赫予。”
瀋河見這黃毛丫頭軟硬不吃,當即黑了臉。
他伸手搶過溫璃手裡的木棍,溫璃吃痛,悶哼一聲。
瀋河冷笑著把木棍丟在一旁,目光掠過溫璃,看向站在後麵的沈赫予。
“不信你問那小子。”
“我是不是他爹。”
走廊裡卻鴉雀無聲,隻有風呼嘯而過的背影。
半晌,沈赫予才嗤笑道:“我冇錢讓你去賭。”
瀋河頓時凶神惡煞,“老子辛苦把你生出來,讓你給點錢怎麼了?”
“早知道你這麼不孝,當初老子就該把你射牆上。”
“小畜生!當年就不該讓你媽把你生出來。”
沈赫予臉上一變,話裡都帶著顫抖:“你彆提我媽!”
“像你這種垃圾,你有什麼資格提我媽?”
“我垃圾?”瀋河像是被人觸碰到了逆鱗,連連點頭,“好啊!”
他捲起兩手袖子,朝兩人走來,“我倒要讓你看看,你老子垃圾起來,到底是什麼樣子。”
瀋河雙瞳赤紅,紅血絲佈滿了雙眼,他張大著嘴,嗬哧嗬哧喘著氣,下一秒,他的嘴角勾起,幾乎咧到耳後,露出有些泛黃的牙。
他幾乎在刹那間化身成了惡魔,一步又一步,緩慢地朝兩人走來。
溫璃嚥了咽口水,這些沉重的腳步,就像踩在了她的胸口上,踩得人發疼。
眼看著瀋河就要走到她的麵前,一伸手便可以抓到她的領口,溫璃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不管了。
溫璃眯起雙眼,兩手一抓。
趁著瀋河還冇反應過來,她藉著手臂的力道轉身,彎腰。
“讓開。”
砰!
“嗷——!”
痛徹心扉的哀嚎聲在樓道響起。
“他孃的你這個臭娘們!”瀋河一手扶著腰,躺在地上來回滾動。
怎麼有人的力氣能這麼大?
溫璃睜大右眼,看著躺在地上扭動的蛆,放下心來。
“都說了,你不要把人逼急了。”她小聲道。
瀋河恨不得當場就讓這臭丫頭吃吃苦頭,奈何卻短時間起不來,隻能躺在地上掙紮。
更過分的是,還冇成年的小屁孩,怎麼能睜眼說瞎話?
這話,她什麼時候說過了?
瀋河咬牙切齒,“你他媽有種彆讓我站起來!”
樓道裡的動靜太大,似乎是吵到了彆人。
原本緊閉的房門從裡打開,門後探出一個頭髮稀少的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