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什麼想問的。”
這或許是沈赫予的傷疤。
她不想揭開。
可她萬萬冇想到的是,沈赫予幾乎毫不猶豫的,親手將這道傷疤揭開,血淋淋的擺在她的麵前。
……
從沈赫予記事起,他就有個愛喝酒的老爸——
瀋河。
瀋河是個高中還冇畢業的小混混,在便利店遇見了來做兼職的大學生沈母。
看沈母漂亮,藉著自己有幾分姿色,花言巧語便將沈母騙到了手,大學一畢業就跟瀋河結了婚。
一年後,沈母便有了他。
瀋河也在那個時候,逐漸暴露出了本性。
他不僅抽菸喝酒,喝醉了還特彆愛動手動腳。
不顧沈母懷了孩子動手動腳更是常事。
沈母懷孕的時候千方百計躲著喝醉的瀋河,好不容易把孩子生下來了,冇想到剛出院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沈母聽著孩子的哭聲,自己也隻能泣不成聲。
她曾無數次想過逃跑,什麼都不要了,隻要活命就好。
可一看到年幼的沈赫予,又什麼都拋之腦後,怕孩子缺了父愛,被人嘲笑,身心也會不太健康,便硬生生地熬,希望瀋河有一天能改過自新。
可瀋河三天兩頭就喝酒,這也導致了沈母和沈赫予三天兩頭就要捱打。
再後來,瀋河染上了賭習。
賭贏了還好,高興了還會放過他們母子,甚至還會大方的掏出那幾兩錢讓他們去吃頓好的。
賭輸了就免不了一頓打。
要錢了,更是一頓毒打。
在沈赫予十四歲那年,沈母終於忍不了,在最後一次給他做完晚飯後,跳了河。
屍體都冇撈上來。
就剩橋邊剩的一條玫紅色的絲巾。
後來,沈赫予就承擔了瀋河的所有火力。
瀋河輸錢的時候,喝醉的時候,工作不順的時候,隻要他有一點不順心,沈赫予便逃不過他的鞭子。
甚至還會把他好不容易做好的炒飯打翻。
從出生到逃離的那些年,沈赫予的眼前一片黑暗。
直到前年,瀋河徹底拿不出錢,也徹底借不到錢去賭時,他以十萬的價格,將他沈赫予給了沈母在世時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那人就是秦女士。
而這十萬塊錢,與其說是賣,倒不如說是瀋河為了那所謂的回本,以他為籌碼,找到過世母親那個唯一的朋友,逼迫秦女士出這十萬塊錢。
秦女士家裡不缺這筆錢,當下就答應了下來。
為了不讓過世的好朋友,唯一的孩子步入後塵,她當即給瀋河轉了賬。
僅有的要求,就是以後沈赫予便是他們家的孩子,瀋河不得插手沈赫予的任何事情。
瀋河幾乎毫不猶豫的,將他僅有的幾件衣服打包好,扔到了走廊。
沈赫予才就此逃出了魔爪,和瀋河再見麵的機會也少之又少。
偶有的兩次,還都被溫璃撞見了。
……
“我爸就這樣拋棄了我。”
“而秦女士就是我爸口中的新媽媽。”
沈赫予語氣平淡,溫璃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苦澀。
或許對於瀋河這個親生父親的做法,沈赫予多少是有些難過的吧。
這個傷口太過血淋淋,溫璃胸腔漲得難受,像是有一塊石頭堵在了喉嚨口,上下兩難。
手中的手機震動了兩下,將溫璃拉回了神。
是一條好友請求的訊息。
備註:池允。
溫璃不動聲色通過了請求。
很快,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池允:抱歉,現在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