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醒來的人，出口的叫聲都暗啞無力。
程曉露也是懶床一族，這一叫也冇什麼魄力，氣息軟弱，十足嬌氣。
蕭景澈向來淺眠，好不容易能睡個好覺，早上這一刻又是最懶散放鬆的狀態，聽到這聲不大不小的尖叫，眉頭一蹙，虛開的眸子中猩紅的光一閃而過。
“閉嘴！”
他沉沉地出聲，似乎有某種骨子裡壓抑的暴戾不受控地溢位。
程曉露太不瞭解男性了，尤其是像蕭景澈這樣深不可測的男人，覺得蕭家人對她很好，在蕭家裡總體來說是安全的，就冇對男人的這一聲警告上心。
仍抗議地扭起身子，推攘男人，想要起身。
一邊抱怨，“你這人太過分了，竟然趁我睡著把我……唔，嗯？！”
聲音瞬間消失在了一股濃烈的男性氣息裡，溫涼的觸感一下子勾到喉底，化成熾熱的火舌般，深深抵入她的世界。
女孩驚得杏眼一下睜大，震驚的情緒直直落入近在咫尺的墨眸中。
她隻來得及看到那墨眸中一閃而過猩紅光影，接就整個被摁進了身下棉軟的被襦中，天旋地轉過，就是泰山壓鼎般的圍追堵劫，牢牢被禁錮在了男人的掌控中。
疼，從唇舌，到骨骼，以及肌膚，都是密密咂咂地疼。
像是被千萬隻小蟲子一點點噬咬著，不是尖銳的那種，是身體突然被劈開，森森的恐懼似潮水般漫上心口，無處可避。
“蕭，蕭景澈，不要……”
她真的嚇到了，嚇得啞聲求饒，杏眼裡蘊起一片晶瑩，身子瑟瑟發抖，手臂上冒起一顆顆小尖錐。
男人被喚出名字時，強勢的侵略動作稍緩，他埋在女孩脖頸間深深地嗅吸了一口，又緩緩地吐出。
這一息似乎很慢很慢，又隻是一息的時間。
便是女孩緊張得全身繃緊了，於男人的感覺也是一團綿軟溫熱的香肉，但凡是個正常男人都會有所反應，甚至愛不釋手。
蕭景澈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或真君子，他從事的都是灰色地帶，道德觀太高就很難自處，甚至是自虐。冇有在男女之事上失守，一是無心，二是無人可近他身。
這個小丫頭，完全是個意外！
半晌，他抬起頭，看著女孩嚇得緊閉著眼，眼角下有一抹濕意的小可憐樣兒，輕哧一聲，便想起身。
也罷，逗個乳嗅未乾的丫頭片子，也不是他風格兒。
但在抽身的一刹時，女孩虛開了一條眼縫兒。
一發現他在看她時，眼縫兒又立即閉上了。
這欲蓋彌彰的樣子，讓他心頭又升起一絲使壞的邪意。
“露寶……”
男人的聲音沉沉的，斂去了之前的那股子戾氣，又恢覆成懶散恣意。還故意喚著她的小名兒，恐懼暫退，仍讓人不安得很。
他撚住她的下巴，語帶命令，“睜開眼。”
她卻把眼睛閉緊了，小嘴也閉得跟蚌殼兒似的，隻是豐潤的殼邊兒紅腫得厲害，顯示男人用力揉躪的成果，無形中，這種欲拒還迎的樣子更惹人。
他感覺指下的小下巴軟軟肉肉的，手感真是出奇的好。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嬌嫩不過那兩張嘴兒。
女孩的這一處軟肉，格外不忍釋手，食指不禁在頜下那兩指軟肉上輕輕勾挑，有一下冇一下地摩挲，終於迫得女孩咬牙瞪開了大眼睛。
“你，你彆太過分！”雖然睜眼出聲兒了，但她聲音比以往都壓得還小，幾乎是用的小氣音。
“回頭，我可以告姚姨，奶奶，你欺負我。”
她小小聲努力反擊的樣子，讓他莫名心情變好了起來。
但他手下卻一緊，湊近到兩人幾乎唇帖唇，涼涼的鼻尖相擦，道：
“嗬，小傻子，昨晚是他們把我倆關在屋子裡，你還去找那群黃鼠狼？！”
“……”
她微張小嘴，無言以對。
就，好氣。
看著姑娘鼓起腮幫子，努力扭頭不看他的樣子，真像是生氣的小倉鼠，可愛得讓人癢癢。
於是大手很順利地RUA上姑娘亂糟糟的頭，出口的沉沉嗓音裡帶上了一絲愉悅的聲線，連陰影裡過於沉重的俊容線條似乎都柔軟了幾分。
他說，“露寶，知道跟老公問早安的正確姿勢，是什麼樣子了？”
她不開口，繼續以眼神瞪視表示不滿。
他不以為然地RUA著姑孃的頭，不急不徐地諄諄教導，“我睡眠不好的時候，脾氣會很糟糕。你該知道，睡不好的人，通常早起都會有點……”
她心裡帖上了後半句：起床氣！
她更瞪眼兒了。
好想罵：不要臉！
可是想起男人早前說“不喜歡太吵”，讓她生生給壓住了。
初吻冇了，感覺就很糟糕了，她還不想失去……最後防線。
男人到現在，還一分不差地壓著她，兩條大長腿不僅長，還很沉，壓得她腰下部位根本不敢動，就怕那顆大釦子扣錯位置。
“記住了麼？”
男人語聲溫和，似乎漫不經心，但漆眸中深不見底的凝戾之色讓人不敢造次。
他大手RUA著小腦袋，感覺掌心溫涼絲滑，手感格外地好，比隊裡養的大金毛還順溜兒。
程曉露識實物為俊傑，隻能咬著牙，皺著小鼻子，忍辱負重地“嗯”了一聲。
“大聲點。”
“……”
“露寶，你這麼怕我？”
“誰怕你了，你……你就是仗著腿長胳膊粗，以強淩弱。我，我這是識實務，不跟你硬碰硬。”
“哦，不敢跟我硬碰硬，這是計劃回頭在媽和奶奶麵前給我穿小鞋，來軟刀子是吧？”
“……”
“說中了？！”
他低啞的嗓音裡糝出沉沉的笑意。
看著懷裡的小人兒想要呲牙，又忍辱負重的小委屈樣兒，隻覺得，嗯，太好RUA了。
終於，男人退開身，但他並冇放開手，而是托著她的小腦袋坐起身，順勢讓她爬到了他懷裡。
大手繼續有一下冇一下地梳著她齊背心的長髮。
“好了，彆生氣。不然裝著一肚子氣，早上的美味大餐都裝不進肚子了。”
“你還說，你閉嘴，我可能會好一點點。”她氣得想揪他一把，無奈下手處的肉，冇有最硬，隻有更硬。
他好笑地看著她小鼻子小眼兒的報複樣，語聲輕喃，“睡覺的時候彆吵我，我不在的時候彆給我戴綠帽兒，你要什麼我都給，嗯？”
窗戶的簾子緊緊閉著，屋子裡其實還很昏暗，男人性感的麵容被新生的鬍鬚又掩去了一多半，唯有那雙眼，潤亮，蘊著淺淺的笑意，將他本來過於濃重嚴厲的眉色緩和了幾分，滲出絲絲密密的溫柔感，誘人，又有點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