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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賣脫貨了

杜涵叫出那句小流氓後,白小平就知道自己要遭難了。更可恨的是白鐸那傢夥太不夠義氣,眼見白小平事蹟敗露,生怕自己被抖出來。於是他第一個跳出來,把白小平繪製《白府春色圖》的事宣揚出來。更說自己是受白小平矇蔽,所以之前纔有偷窺丫鬟洗澡的事。說到底,他就是受害者,是白小平的替罪羊。

第二天,白菲拉著杜涵來砸場子了。白鐸跟在身後,一個勁地數落白小平的不是。在他口中,白小平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色狼。務必要將他扼殺在萌芽階段。白小平揉了揉太陽穴,看了看日曆。日曆上標註著:“諸事不宜,恐有血光之災。”他輕歎一口氣,“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白小平,你給我滾出來。”白菲那火爆脾氣,哪裡受得了自己的閨密受欺負。更可恨的是,這白小平小小年紀竟是色膽包天,還搞了個什麼春色圖。

白菲喊了一陣,府上下人都圍了上來,想看個熱鬨。更有好事者,奔走相告,不一會兒就聚起了不少人。白鐸等人也樂於見到白小平的笑話,也不驅趕這些下人。

“白菲,平兒做了什麼錯事?”白小平的老媽先出來了。

“七姨,白小平做了什麼,待會你自己問問他就知道了。”白菲拱了拱手。白小平的老媽名叫清蓮,據說祖上是千年蚌珠。五年來,白小平的老媽已經從小妾挪正,現在是正兒八經的七夫人了。又因老爺一直寵幸著,雖然他老媽與世無爭,但好歹白府上下也都對她有了一份忌憚。

“媽,是我做錯了。我對不起杜涵姐姐,也對不起府上的丫鬟們。”白小平終於還是出來了。但是他一身行頭令眾人一愣。

隻見他**著上身,背上綁著數根帶刺的藤條。藤條劃破了他細嫩的後背,一道道血印看著觸目驚心。

白小平噗通一聲跪在了杜涵跟前,“杜姐姐,是我錯了。”

“杜姐姐貌若天仙,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不但窺視了姐姐的玉體,更是把它畫了下來。”白小平聲淚俱下,“可我也是有苦衷的,實在是太喜歡姐姐了。生怕姐姐離開了白府,再也看不到姐姐。”

“這……”杜涵也冇真想教訓白小平一頓,畢竟在她眼裡白小平隻是個頑皮的孩子。五歲的孩子,即便是妖精早熟,但也什麼都不懂啊。

頓時,她心就軟了下來。白菲可不樂意了,她一把拉住杜涵,阻止她去扶白小平。

“白小平你騙誰呢?你想杜涵姐姐,乾嘛非得畫她的沐浴圖?我還聽說你把府上的丫鬟都畫了個遍,難不成你每個丫鬟都想的捨不得?”白菲一針見血,毫不客氣地揭穿了白小平的謊言。

白小平暗歎一聲,“這二姐是想弄死我不成。”

“愛美之心,妖皆有之。”白小平整頓思緒,“府上的丫鬟姐姐們,各個都是貌美如花,也隻有把她們最真實的一麵畫入畫中,才能表達我對她們真誠的愛意。”

“哼!”白菲鳳眼怒瞪,她纔不在乎白小平的詭辯。她隻想真真切切地給他一頓打。不過杜涵卻是看不下去了。

“好了白菲,他畢竟是你弟弟,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能懂什麼。我都不計較了,你還計較什麼。”杜涵實在是受不了白小平那慘兮兮的樣子。隻見他胖乎乎的小身子,揹著荊棘,真是又可恨又可憐。即便知道他鬼話連天,可看他那模樣,還能怎樣?

白菲瞪了一眼杜涵,心想老孃給你出頭,倒是被你嫌棄了。她向白小平一伸手:“看在杜涵的麵子,我饒了你。還不拿來。”

“什麼?”白小平又裝傻了。還能有什麼呢,還不是自己辛辛苦苦畫出來的《白府春色圖》。

“彆裝傻,你畫的畫呢,我要毀掉,絕不能讓你流傳出去。”白菲盯著白小平,恨不得一個腦瓜子敲過去。

“毀掉,必須毀掉。我早就毀掉了。這種東西怎麼可以保留,我絕不會讓它留存於世,玷汙了杜涵姐姐的清白。”白小平振振有詞,睜眼說瞎話。

“真毀掉了?”白菲一臉的不相信。她對白小平的瞭解還是一早白鐸的那些說辭。什麼好色如狼、腹黑狡詐。不過細細一想,五歲的孩子可能嗎?

白小平伸出兩根手指,“我對天發誓,如果我說謊,天打五雷轟。”

正說著,轟隆一聲,晴空霹靂。

白小平傻了眼,“媽呀”一聲跳了起來,竟是跑回屋裡去了。雷,可是他的噩夢,上輩子被雷劈,這輩子得躲得遠遠的。早知道說什麼也不發這個鳥誓言。

白小平跑了,白菲也傻了眼,一時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弄。杜涵拉著她,笑道:“他也是被你嚇壞了。算了,我們妖,區區一張沐浴圖算得了什麼。”

是呀,大家都是妖。妖精哪裡來的廉恥,沐浴圖而已。府上那些個丫鬟,都以上了白小平的《白府春色圖》為榮,私底下還都在攀比誰被畫的更加傳神。

眾人都退去,白小平的老媽立馬來找兒子。兒子才五歲,縱使犯了大錯,也不至於負荊請罪啊。小小年紀哪裡受得了荊棘加身。她心疼地看著兒子,還冇說話,白小平做了個噓的手勢:“他們都走了?”

白小平見老媽點了點頭,立馬舒了口氣。他把身上荊棘取下,又找來毛巾擦去身上的血跡。這傢夥,身上一點皮都冇破。那荊棘靠背的一麵的刺早就被拔掉了,而身上的血則是廚房裡偷來的豬血。

白小平老媽這才放下心來,她上前一步抱起兒子,“以後不許胡鬨了。”

白小平點點頭,把自己的腦袋深深埋在老媽的胸下。論姿色,這白府上下哪裡比得過自己的老媽。可偏偏是老媽啊,老媽我這不算是猥瑣吧。我隻是個孩子啊。

這事之後,白小平收斂了許多。他有一個計劃,但是得等杜涵離開了白府纔好實施。而白鐸出賣了白小平,也不好意思再來找這個小弟玩耍。一時之間,白小平的日子倒是清靜了不少。

就在大家都以為白小平終於安生了,白小平正扒著日子。這一天,他看了看日曆,“諸事順利,天助我也。”

杜涵終於是走了,白小平的春天也終將來到。他喊上自己的仆人阿樹,屁顛屁顛地出府了。

“我是一個努力乾活,還不粘人的小妖精。大王叫我來巡山呀,抓個和尚做晚餐。”白小平得意地唱著小曲。

阿樹打了個岔:“和尚是什麼東西?”

“是禿驢。”白小平隨口解釋道。

“禿驢,冇見過,好吃嗎?”阿樹不解地問。

“你個吃貨,就知道吃。少爺我怎麼教育你的,冇事多看看書,連禿驢都不知道。”白小平調侃道。

“我是木妖,我可不吃驢。”阿樹爭辯著。

阿樹是個木妖,祖上是棵楊樹,所以他是吃素的。他自小被賣到白府,白小平出生後,他就被安排到了白小平老媽這裡。

“要不要喊上三少爺?”阿樹知道少爺今天有大行動,提醒了聲。以往,這五少爺做什麼事都是要喊上三少爺的。

白小平一臉的不高興,“喊他做什麼,他個白眼狼,老子再也不帶他玩了。看著吧,用不了幾天他肯定要來求我。”到時候再坑死他。

白小平帶著阿樹來到了一家書社。店老闆是個為人客氣的矮胖子。白小平是這個書社的老主顧,經常一來就買很多書籍。

“五少爺今天想要買點什麼書,我這裡新到了一本《天妖秘史》,少爺要不要看看?”老闆招呼道。

因為這世界的文字是漢字的原因,白小平很小就開始了閱讀。他急於瞭解這個世界的麵貌,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怎樣的一個世界裡,所以白府裡能看的史書他大多都看過了一遍。隻是白府的藏書大多比較古板,都是些通史之類,每每到關鍵細節就語焉不詳。所以這個書社便成了白小平常來之地。

“《天妖秘史》?”白小平一臉的鄙視,這書名聽上去就是個撲街的寫手寫的貨色,真正的天妖,即便有秘史能讓你寫出來。隻怕你剛寫了隻言片語就被天妖感應到了,一個念頭就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今天不是來買書的。”白小平說道,“你這邊有印製書籍的影印石賣嗎?”

“影印石?”書社老闆故作矜持,“五少爺,這影印石有是有。可您也知道,我們書社也就那麼一塊,這賣給了您,我們書社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白小平看了眼書社老闆,這就個奸商啊,不知道祖上是個什麼妖精,敢在老子麵前玩虛的。白小平朝阿樹擺了擺手,阿樹隨即掏出了兩枚銀色的妖錢。

“夠了嗎?”白小平看都不看一眼書社老闆。這兩枚銀色妖錢,怕是把整個書社都能買下了。

妖錢,是妖氣注入一定的材質製造而成。按照注入妖氣的數量與純度,又分為黑、銅、銀、金四種妖錢。最差的妖錢是黑色妖錢。這裡一本書大概也就一兩枚黑色妖錢。一百枚黑色妖錢可以抵得上一枚銅色妖錢,而銀色妖錢又是銅色妖錢的百倍。再之上的金色妖錢,又是銀色妖錢的百倍。

兩枚銀色妖錢,那可是一筆钜款,也就白府這種大戶人家纔可以毫不心疼地拿出來。

“夠了,夠了!小的這就去取影印石。”書社老闆眉開眼笑,這真是財神爺啊。

取了影印石,白小平的計劃終於可以開始了。

三天後,第一冊《白府春色圖上》出現在了市麵上。一時之間,各家公子爭相購買。

“冇想到白府竟然有那麼多天姿國色的丫鬟,真是羨慕死了。”

“你今天看《白府春色圖》了嗎?”

“你還冇有《白府春色圖》,太low了吧。”

彷彿冇個一冊《白府春色圖》,那就稱不上是偏安郡的名流。

可《白府春色圖上》隻發行了三百冊,就停止了下來。三百冊,哪裡夠這些公子哥們購買。於是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想方設法來白府討要一份。

這一天,白鐸終於來見白小平了。

“五弟,是三哥不好。也不能怪三哥,是你二姐太霸道了,都是她逼我的。”白鐸一見麵就把自己的背叛怪罪到白菲身上。

白小平懶得理他,繼續拿著影印石,搗鼓著什麼。

白鐸可是身負重任,那些個公子哥大多不認識白小平。畢竟白小平還是個孩子。而白家大公子為人可不容易親近,二小姐就更加不好相處。四公子與白小平年歲相差不大,所以白鐸就成了那些公子哥的公關對象。

白鐸拿了不好的好處,怎麼也要給那些公子哥們討要到《白府春色圖》。

白小平哪能不知道他的鬼心思。他晾了白鐸半天,終於說道:“三哥是不是想要《白府春色圖》?”

白鐸見白小平終於搭理他了,眉開眼笑道:“還是五弟知道我的心思。”

“我這裡還有一本《白府春色圖上》,你想看就拿去吧。”白小平丟出一冊書。

白鐸可不乾了,一本哪夠啊,他可是答應了上百號公子哥的呀。怎麼也得鼓動白小平再印個一版出來。

白小平嘿嘿一笑:“好了,三哥那點心思我哪裡會不知道呢。不過我這影印石可不便宜啊,再印下去,冇多久就不能用了。”

白鐸一拍胸脯,“這個好說,回頭我給你幾枚銀錢,保證夠你買好幾塊影印石。”

白小平笑道:“那感情好。不過我再印就不是之前那種貨色了。為了更好地把姐姐們的身姿展現出來,我決定搞精裝版。還有,那下冊我也決定印出來。不過下冊隻印十冊,還隻搞拍賣,價高者得之。”

白鐸點了點頭,“那我跟那些公子哥說聲,讓他們備足了妖錢。”

“等等,我還冇說完呢。”白小平喊住白鐸,“下冊的印製得用你的名義。收益我們五五分成好了。”

白鐸一聽,頓時樂了,心想:“還是五弟對我好啊。”

白鐸正想著該說點什麼討喜的話,卻聽白小平說道:“下冊的壓軸可是杜涵姐姐啊。”

白鐸瞬間石化,他腦子可不笨,一下子想明白了整件事。

為什麼白小平一開始隻印了上冊?為什麼上冊隻印三百冊?為什麼下冊要讓白鐸來印?為什麼收益還要五五開?

白鐸一陣惡寒,想到要麵對白菲日後的怒火,真想拍拍屁股走人。可是他收了那些公子哥的好處,總不能說自己辦不來,白家三少爺的臉麵何存?

《白府春色圖上》又出了一千冊,偏安郡公子名流幾乎人手一冊,愛不釋手。而後續的下冊,因為隻有十冊,更是拍出了一冊一金錢的天價來。緊接著盜版貨風靡街巷,市井小民可冇有公子哥的闊綽,買不起正版,一本盜版雖然模糊許多看不真切,但總也可以消解下心頭寂寞。

隻是偏安郡的公子哥們都不是省油的燈,有這種好書當然要出去炫耀。於是周邊郡城的公子哥們瘋了,為了求一本二手正版書不息一擲千金。

《白府春色圖》賣的脫貨,白鐸卻是趴在自己的床上脫了層皮。他的屁股被白菲打得麵目全非,三個月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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