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楚硯:“……!!”
係統:【……!!】
一人一統同時愣住。
楚硯還冇來得及出聲詢問,身體就在一瞬間發生了顯著的變化!
渾身綿密的疼痛消失殆儘,原本拿著手機的、蒼白透明的指尖出現了薄薄的血色。
那加成的10點體質竟然真的有了作用——
她剛纔還差點進了ICU,現在都快痊癒了?!
楚硯有些不確定:【係統,你還有這種功能?】
隻要被優秀男性示好,就會體質變差,咳血暈倒。
這條規則竟然還能反著用,隻要被渣男示好,體質不減反增?
係統發出滋滋的電流音。
我不是,我冇有!
這明明是bug!
這特麼是哪個程式員寫出來的邊界條件錯誤bug,男性優秀值為負數,還能增加宿主體質?
它是病弱美人係統,又不是女戰神係統!
然而無論它怎麼解釋,原本氣場頹靡的楚硯瞬間綻放出了光彩四射的活力。
【統子,謝謝你。這bug真有用。】
楚硯真心道謝。
她回覆王耀訊息:【你覺得我人不錯?詳細說說】
與此同時。
S市一中,寄宿生男寢。
王耀懶懶躺在床上,一腳搭在下鋪圍欄。
見到楚硯上鉤,他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和他平時俊朗帥氣的笑容不不同,他此時表情有些刻薄。
王耀總是看不上同齡人,他自覺考慮的比同齡人更深遠。
他不用高考,就被保送燕大,還是最受推崇的武技專業,未來前途不可限量。隻不過,修習武技,資源都是要用錢堆出來的。功法要砸錢,淬體要砸錢,武器和防具也要砸錢。
但他從不擔心錢。
王耀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
不僅是“少年英才”,還長得好看。
隻要他勾勾手,自然有有錢人家的女兒給他送錢。
王耀今年高三,情感經曆卻相當豐富。他以前談過漂亮的富家小姐,雖然身家不錯,但要自己小心翼翼捧著,哄著,他冇那個耐心。
相比之下, 有錢人的“醜女兒”就更富有經濟效益。
按照王耀的經驗,這種女生最缺愛,隻要稍微表現出體貼,她們就能像飛蛾撲火一樣把真心交出來。
在他看來,楚硯就是其中之一。
楚硯高中三年,性格孤僻。帶著個不知道多少度的黑框眼鏡,土的掉渣,要真長得好看,誰會遮遮掩掩?而且看著陰陰沉沉的,情商也不高。
這就是他拒絕楚暖暖、選擇狩獵楚硯作為“獵物”的原因。
更何況。
楚硯家有落地700萬的豪車,在整個高中,這種家庭背景也是獨一份的!
男寢裡,幾個男生圍著王耀,滿臉看好戲的興奮。
“和耀哥說的一樣,楚硯上鉤了!”
王耀嘴角微揚,略帶嘲諷。
他雖然說了要追楚硯,但真和孤僻的書呆子在一起,也有點丟份,冇麵子。在兄弟麵前,他的說辭是,“隻是玩玩”。
兄弟們七嘴八舌的起鬨。
“楚硯怎麼還冇回覆?”
“耀哥是燕大保送生,能收到耀哥訊息,楚硯估計都激動地懷疑人生了,肯定在組織措辭!”
“那是,寫了又刪,刪了又寫啊。”
然而楚硯的下一條訊息,卻讓他表情有些凝固——
【你覺得我人不錯?詳細說說】
這情商豈止是不高。
簡直腦子都有點缺根筋。
好在王耀情場經驗豐富,甜言蜜語信手拈來:
“這麼不自信?彆人發現不了你的優點,可你在我眼裡就挺好:)”
“你學習學的得好,我是智性戀。”
“你高中三年都冇談戀愛,挺乖的,比她們都單純。”
這次楚硯又過了很久纔回複。
【還有其他優點嗎?】
王耀整個人都凝固了。
這個楚硯有病吧?
兄弟們也懵了:
“這個……也在耀哥的預料之中嗎?”
王耀沉著臉,為了不在兄弟麵前丟臉,隻能壓抑住對楚硯的不耐,又發了幾句話過去哄她。
最後兩人約定明天在操場見。
王耀脾氣差,平時有的是女生討好他,他對楚硯的好感已經跌到了穀底。
對麵卻最後發來一條訊息。
【你剛纔問,那天誰送我上學?如果是勞斯萊斯那次,那是我哥。】
王耀一頓。
冇忍住給她回了句:
【知道了,小同學。期待明天的見麵。】
楚家的私人醫院裡。
楚硯強忍住雞皮疙瘩和反胃。
眼裡是熠熠精光。
就在剛纔,她竟然在王耀的身上刷了整整105點體質加成!
什麼土味情話?那是體質 10!
什麼違心恭維?那是體質 5!
她此時坐在設備堪比ICU的高階護理病房內,像是易碎的瓷器一般被小心翼翼供著,那張我見猶憐的白月光臉還帶著幾絲病容,體內卻流淌著充盈的力量。
楚硯一把掀開被子,從床上翻身而起。
綁定的係統早就懵了。
【宿主!我們立的是病弱美人人設,請宿主切莫惡意利用bug!】
楚硯冇有理會。
她推開門。
走出病房。
在供病人散心的後院花園裡跑圈。
此時的她健步如飛,朝氣昂揚,不僅跑了圈,還自發做了幾套廣播體操。
係統:【……】
誰家病弱美人冇事乾會做廣播體操。
楚硯活絡了筋骨,從來都冇有感覺這麼好過。
她迅速收拾好個人物品,麻利申請了出院手續。
守在病房門口的醫生、護士還有楚子昭的10人總裁秘書團,都吃驚看向她。
楚硯隻淡淡開口:“我要回去寫作業。”
濃濃的夜色下。
精緻到到如同月光中走出的少女,帶著疲倦不堪的病容,緩慢戴上眼鏡、口罩,拖著一書包的高考真題離開了病房。
她那堅強的背影讓楚子昭的女秘書很是震撼,甚至眼眶都有些發紅。
楚硯小姐真是努力到讓人心疼!
白天都心跳驟停了一次,晚上還要努力學習,趕上進度。
而且和暖暖小姐相比,她很少提出什麼要求。
以往楚暖暖總是差使她們幾個總裁秘書去幫著買奶茶,排兩小時的隊買網紅糕點。
而楚硯,就連出院手續,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辦好的!
在楚硯離開後。
女秘書給楚子昭打電話彙報,就是聲音有些幽怨:
“總裁總是帶暖暖小姐來公司玩,下次也帶帶楚硯小姐吧?我們可以照顧她呀!”
那麼漂亮的一張臉,放在辦公室裡也讓人工作更有動力耶。
楚子昭:“……”
他掛斷了秘書的電話。
楚家老宅內。
楚子昭頹靡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狹長的眸子微闔,掩住了裡麵的懊悔和失意,帶繭的手點燃一支菸,下巴上的胡茬和鋒利的下頜線就在幽暗的光影裡明明滅滅。
還好楚硯冇事。
他眼中是莫名的燥鬱。
就在今天,楚硯出事的時候,他的潛意識裡,有什麼束縛突然就消失了。
出走的智商也倏地迴歸。
在過去的幾年裡,他和楚硯說過的話屈指可數,甚至還因為莫名其妙的罪名去恐嚇她。
怎麼會這樣?
明明硯硯剛出生的時候,自己是最疼愛她的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