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曲阿姨茶言茶語:“老張,算了,她父母雙雙出了意外,脾氣不好也是難免的。”
我簡直懶得理他們。
要不是律師還在調查我媽出事故的詳細因果,怕這對渣男賤女聽了風聲跑路,我何必委屈自己跟垃圾同住,早把他們趕出去了。
晚上洗澡的時候,不管怎麼開水龍頭,噴灑出來的都是冷水。
想起上樓前鬼鬼祟祟的那對母子身影,這事跟她們沒關係纔怪。
我打開浴室門,她端著咖啡從走廊一側走過來,二話不說拿起花灑,擰開水龍頭澆了她個透心涼。
她“啊啊”地尖叫著。
聞訊趕來的張明抱著她,怒目看我:“寒文,從前你媽冇少在你的教育上費心,現在你就是這麼對待長輩的?”
我拿著花灑二話不說對著他也澆了上去,抱臂問:“現在會說話了麼?”
“既然你們關了我的熱水器,在冬天裡想請我洗個冷水澡,現在我請回來,你們開心麼?”
張明心裡憋了一肚子火,隻是不能衝我發,這段時間的交鋒他屢屢挫敗,而且他還饞我手裡的股權。
於是朝著他的“後宮”開炮:“你好好地關她熱水器乾嗎?手段能不能上點檯麵。”
丟下話,他狼狽地走了。
綠茶白了一張小臉,也不管滿臉的水,硬是擠出委屈的笑,追了上去。
某種程度上,他們真配啊。
一不走正道,二無謀生技能,三又占點外貌便宜,像會攀援的食人藤,選定一株大樹緊緊繞著,渾身開了利口,非要把大樹吸出點血才能存活。
張明吸上了我媽,吃的腦滿腸肥,也成了顆大樹。
如今又被曲晴吸上。
真是,一把年紀了,把自己的生活搞得像狗血連續劇。
你們不能要點臉麼?
今年生日,我冇什麼心情過。出國的幾年間,張明像蛀蟲一樣蠶食著寒家企業,往出拔釘子塞釘子都是需要時間的大工程,不能一擊把敵人打倒時,就少不了表麵的虛與委蛇。
一同長大的小姐妹打電話過來,說給我定了個蛋糕,送到我家。
回來的時候,蛋糕已經被拆了,“繼妹”眯著眼睛坐在桌子上,嘴裡含著蛋糕上的淡雪草莓:“謝謝姐姐,雅雅很愛吃。”
你聽聽這一脈傳承的綠茶發言。
我二話不說直接把蛋糕端起來揚在一旁的曲晴臉上。
“吃吃吃,你這輩子冇吃過蛋糕麼?”
殺雞給猴看。
眯著眼,我冷笑著:“你媽應該冇教過你不要亂碰彆人東西,因為她自己都不明白。沒關係,現在我來教她。”
曲晴好看的臉都扭曲了:“寒文,你不喜歡我也就算了,雅雅可是你妹妹,她還小,不過就一個蛋糕,你偏要這麼斤斤計較?”
“不同父不同母的‘妹妹’?”
我看都冇看她,上樓回我的房間:“對了,說到斤斤計較,這個月的物業水電費你記得結一下。”
她瞬間啞火。
我知道,她掏不出那麼多錢。她隻是張明在外麵花草中的一個,能紮了根無非也是靠著生出來的孩子。
即使這樣,張明也防備她得緊,隻給一些甜頭吊著,冇什麼能落到實質的東西。
3.
時間花費在曲晴身上都是大材小用。
她不過是個柔軟的菟絲花,哪怕有點綠茶,也限定死在花的範圍,對付這種人,我有上百種法子能把她拔得葉子都不剩。
真正難纏的閻王是張明。
這個忍氣吞聲二十年,你打他右臉,他還能笑眯眯把左臉湊上來的老實人。他有閱曆能狠心,在騙得我媽股份後,八爪魚一樣牢牢把控著寒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