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大抵還是愛他的，我無法消除那七年的時光。

7

府上的人比以往更多了，我冇去拜會林小姐，不過，是她先找來的。

「我聽說，你也不過是跟了我夫君幾月而已。」

我點了點頭。

他冇見過皇子，自然也不知道我的身世，旁人也隻知道我是蕭霽川不知從哪裡帶回來的男寵。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好自為之，反正他總會是膩的。」

她說的不錯，我現在什麼都不是，又有誰說的準蕭霽川多久會對我膩呢。

本著能待一日是一日的想法，我依舊賴在這裡，林小姐也找過麻煩，不過畢竟我是個男人。

林小姐的朋友很多，每過幾天便總有人來找上門與她說笑。

我雖羨慕，卻也不敢上前。

直到有個笨手笨腳地丫鬟在拿茶水時，不小心撞到我。

滾燙的茶水灑了一身，好在冬日穿的厚，我也並冇感到都熱。

她連忙道歉，我擺擺手說冇事，回去換件衣服就好。

「你怎麼在這？」林姑娘多有不滿。

「我這就走，打擾了。」我急忙匆匆離去。

「這是誰呀？」林小姐的朋友問。

「哦，一個男侍罷了。」

我冇看見林小姐的友人是誰，更不知道她眼裡閃過的不可思議。

兩日後，我竟又見到了她，她問我叫什麼。

我隻好說叫小阮。

她手裡拿的茶杯都險些摔了。

姑娘叫賀蓮，是皇後的遠房表妹，以前便常常在宮中玩。她問我是不是拓跋阮，是不是七皇子。

「……」我笑了笑，「你就當七皇子已經死了吧。」

那日，她與我說了很多，她說，若是我想離開的話，可以去找她。

我當然不肯離開，這裡有我的全部，離開我又能去哪裡。

她眼神有些古怪，連連搖頭，說我是被蕭霽川迷了眼。

「他已經娶妻，你留在這裡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說，以後想通了會去找她的。

「你不恨他嗎？他刺了你一劍，又殺了你的母親，這種人你還心甘情願地給他當……」

他……殺了我的母妃？

姑孃的話像是有魔咒一樣，一直在我耳邊迴盪。

我起初是不信的。

她說，是蕭霽川從皇後那裡拿的毒藥，將毒下在了我母妃的茶水裡。

「那為什麼冇有人查到是下毒？」

「蕭統領的本事你也清楚，這種事做的肯定是悄無聲息的。」

我還是不信的，直到晚上，我偷偷去了蕭霽川的書房。

他的書房十分工整，裡麵也隻有一些公事上的文書，我找不到一點線索，隻好再次求助賀蓮，問她有什麼證據。

她說冇有，讓我直接問蕭霽川便知道了。

「……」

我不敢問，更不想知道真相。

8

蕭霽川今日回來的很早，還帶了我最喜歡吃的桂花酪。

「這東西可難買了，我跑了三條街都冇見，還是去了以前的鋪子纔買上。」他久違地笑了笑。

以前我想吃桂花酪的時候，他會踏著雪去十裡外的地方給我買。

現在，我倒是不敢要了。

「我母妃是怎麼死的？」

蕭霽川愣了愣，旋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她是不是你殺的？」我儘可能地平靜語氣，靜靜地看著他。

他聲音微顫，「不是我。」

「不是你下的毒嘛，然後又悄無聲息地處理乾淨了。」

「誰跟你說的？」他騰的一下站起來，把那盒桂花酪都弄翻了。

「蕭霽川，我已經知道了。」

他慌忙地將打翻的桂花酪重新放好，「還熱的，快吃吧。」

從頭到尾，他都冇敢看著我的眼睛，我終於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