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音一邊把舀的一碗大米飯遞給江海洋,幫他辯解了一句。
“這麼多菜還堵不住你的嘴,快吃你的。”
王秀菊也在一旁幫腔。
江海洋“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趕緊吃飯。
這可是大米飯啊,他都好久每天隻吃紅苕洋芋,最多就是用包穀粉和水攪拌,做成炒麪飯疙瘩,或者蒸一甑子麵麵飯,就連苞穀麵麵參米的蓑衣飯難得吃上一回,哪裡吃過純大米飯啊。
江曉雷和江曉雨同樣興奮不已,可算是吃到大米飯了,兩人都迫不及待的上了桌子。
“婷婷妹妹,你以後天天來我家吃飯,粑粑今天教我做飯了喲。”
江珊坐在江婷的旁邊,懂事的給妹妹遞筷子。
今天的飯菜,可是她和粑粑一起做的。
她驕傲。
“珊珊真能乾!”
羅招娣在一旁誇獎說道。
“謝謝嬢嬢。”
小傢夥被誇讚,臉上立即笑得像花朵一樣,還指著鹵豬頭肉說道:“這是鹵肉,很好很好吃的。”
“對了,要蘸粑粑做的蘸水才更好吃喲。”
之前,她在廚房已經將粑粑做的各種菜都吃了個遍,那鹵豬頭肉的味道她太喜歡了,這會兒就推薦起來。
“珊珊說好吃,那肯定好吃,嬢嬢試一塊。”
羅招娣早就看著那些鹵菜都快流口水了,又有些不好意思主動夾菜,珊珊這麼一說,她就順口說試一下。
鹵菜的魅力,即便是在後世也幾乎無人能抵擋。
何況現在還是八十年代初?
這吃了一筷子,就根本停不下來。
一頓飯,每個人又是吃的肚兒撐圓。
隻是江海洋有些遺憾,“這麼好的菜,可惜今天冇得酒。”
“今天忙忘了,明天我買酒回來。”
江曉白心裡不禁有些歉意,上次買的兩瓶酒,當料酒用了一些,其餘的昨天晚上喝完了。
爸就好一口酒,自己竟然忽略了。
“買什麼買?”
江海洋吼到:“不要花錢呐!我就是吃飽了隨口一說。”
江曉白訕訕的笑了笑,不敢頂嘴。
“曉白好心好意說買酒給你喝,你凶他做什麼?“
江曉白不敢作聲,王秀菊卻一句懟了過去,護著兒子。
頓了頓,又對江曉白道:“你莫買酒,後天家裡喊活祿,我明天趕場稱點肉,再打幾斤散酒就行了。”
江曉白道:“媽,您兒明天就莫去趕場噠,酒和肉我晚上帶回來就行噠,免得您兒跑一趟。”
“那要得,我給你拿肉票和酒票。”王秀菊說道。
江曉白家的情況她曉得,肯定冇得票,這幾天買的肉肯定都是買的議價。
江曉白冇有拒絕。
雖然他不在乎議價還是評價,但不拿票的話,媽那一關肯定過不去。
王秀菊回到家裡,把所有的肉票和酒票都拿給了江曉白,道:“省著點用,哪怕你賺了錢,也不要養成大手大腳的習慣。
要曉得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你以前渾,現在改好了,媽高興,以後對嘉音和珊珊好點兒。”
江曉白重重的點了點頭,“媽,我曉得。”
重活一世,再一次被母親說教,江曉白的眼中微微濕潤。
這種感覺,是被愛護的感覺,是當兒子的感覺。
真好。
一大家人桌子都冇收拾,都坐在場壩裡談白,冇多久王平來了,手裡還提了一袋東西。
那個時候,親戚上門一般都不會打空手,多多少少會送上一點禮物,是個禮儀。
眾人寒暄幾句,江曉白說道:“吃飯冇得?怎麼不喊你哥來屋裡坐哈?”
王平道:“下午喊家河哥在我屋裡吃的飯,就不坐噠,早點把洋芋拖進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