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這就有些冤枉好人了,釣不到魚是你的技術問題,怎麼還怪我來了?”
老黃一臉無奈,他喝酒的聲音也不大,嚴格懷疑自家少爺是在甩鍋。
瞅了瞅對方一旁的魚餌,饒有興趣的老黃脖子頓時縮了回去,一副不敢恭維的樣子。
哪有人釣魚連魚餌都不放的?你當你是呂祖還是真武大帝在世啊?
恰逢其會,正當欲要徐鳳年收杆之時,隻見兩道身影施施走來,正是回來到薑泥與紅薯。
見得薑泥,徐鳳年當即講授中的魚竿朝老黃一仍,似有急切,但隨即感覺自己這副樣子有些太過凸出,不符合自己的作風,當即便是懶散的躺在假山上。
一旁的老黃瞅著自家少爺的作派,不禁搖了搖頭,順勢接過魚竿,又抿了口酒。
“咳咳,訊息怎麼樣?”
徐鳳年佯裝揉了揉眼,一副剛睡醒,睡眼朦朧的樣子。
見狀,薑泥不由撇了撇嘴,隨即便是將所見所聞說了出來,一旁的紅薯也時不時出言,聽得兩人的言語,徐鳳年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如同一個“川”字。
“真這麼厲害?”
聽得兩人口述,徐鳳年隻覺得自家姐夫儼然成了一位,隱世不出的武林高手,身懷驚世武功,稍作指點便能令人武學精進巨大,可偏偏還是一個飽讀詩書,甚至以此為樂的怪人……
這還是當初跟自己逛青樓的好哥哥嘛?
越是想徐鳳年便感覺越是冇有頭緒,隨後不禁踢了一腳一旁蹲下喝酒的老黃,頓時給老黃嗆的夠嗆。
一口酒水都吐了出來。
“老黃,武林中有人能如她們所言,一句指教便能令人精進巨大的人物麼?這麼神奇?”
老黃擦了擦嘴,渾濁的老眼頓時閃爍金光,隨即笑了笑。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嘛,隱世高人也有不少,我覺得少爺你可以學上一學,反正習武不吃虧,習武不上當,你要是習武,當初你冇準就能把我那半塊烤地瓜搶到手了。”
一旁的老黃趁機又在教唆自家世子學武。
換作往常,徐鳳年定然是不再搭理,或是直接無視,但是如今他卻是一反常態,捏著下巴似在思索此事的可行性。
一番入世行走,他可是深知無有武學傍身的痛苦,一路走來,雞追鴨趕,連塊烤地瓜都搶不到手……
再加上如今北涼當前的局勢嚴峻,他自無不知,不由也一併萌生了些許念頭。
“老黃,我覺得我應該是天生武學奇才,你說有冇有一種武學,隻需要看上一眼,也無需多練,就能變成武林高手?”
老黃道:“知道。”
“真有?!”徐鳳年驚異!
“對,晚上你找個軟點的枕頭,最好是鵝絨的,然後躺個好位置,做個夢就是了。”
徐鳳年:“……”
北涼王府,正殿堂內。
徐驍坐在主位身著玄色長袍,氣息凝練內斂,他麵色平靜,看不出絲毫情緒,但諸般動作卻是不怒自威,縱是退下沙場多年,而今依舊有著一抹令人膽顫的心悸之意,如視猛虎。
在他身前,一襲白袍的趙敏坐在身側不遠的座位之上,從兩人身側茶幾之上的茶水熱氣漸平便可看出,兩人已然交談了有一段時間。
未過多久,兩人終於將諸般事宜儘皆敲定,做完這一切,趙敏含笑起身,邀身拱手。
“既是諸事敲定,那趙敏便不多做打攪王爺了。”
趙敏微微拱手,不得不說,對方心智超群,雖然在聽潮亭中觸了黴頭,但在諸般大事的敲定之上,卻是涇渭分明,尤其是這一番氣度,雖是女子之身,卻不知勝過時間多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