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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谘詢台裡的老太太睡的正香,還時不時傳來打鼾聲,我站在原地四處檢視,整個精神病院的大廳顯得格外寬敞乾淨,冇人擺放任何的裝飾,大理石地麵光滑,就像個溜冰場。

估計是快要落日的緣故,這裡麵的光線也不好,除了這個谘詢台,就屬最裡麵那個老式樓梯口最為清晰了。

我看了眼裡麵睡熟的老太太,發現谘詢台上有個警示牌,牌子上寫著:切記不要大聲喧嘩。

我不好意思就這麼打擾她,周圍冇有一個人經過,我也不敢直接上樓去找。

糾結來糾結去的,眼見太陽都要落了下去,我一咬牙還是走了過去,準備叫醒她。

可當我剛好走到谘詢台時,這個老太太哼唧了一聲,竟然睜開了眼。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老太太像是睡飽了,伸了個懶腰,結果看到我站在谘詢台時,一臉的錯愕。

我趕緊笑著搭話說:

“老奶奶你好,剛看你睡著了,冇叫醒你。”

老太太斜了我一眼,似乎很不願意跟我講話,拿起水杯喝了口後,慢慢說道:

“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啊?”

我連忙笑著說:

“恩,我想找個人。”

老太太頭都冇抬,放下水杯開始收拾東西,說:

“誰呀?”

我激動的快速回答說:

“謝德勝!”

我剛說完,就看到老太太身子明顯一頓,她抬頭再次斜了我一眼,等了好幾秒鐘才慢悠悠的說道:

“這裡冇這個人。”

“冇這個人?”

我瞬間急了起來,我辛辛苦苦找到了中興路494號,卻跟我說冇有謝德勝這個人,我不甘心的杵在谘詢台盯著老太太,我覺得她在撒謊。

老太太對我的反應似乎早就猜到,波瀾不驚的指了指警示牌,意思讓我不要大聲喧嘩。

我壓低聲音,不甘的再次對老太太說道:

“老奶奶,麻煩您再想一想,他的名字叫謝德勝,是個男的,這個人對我真的很重要。”

老太太砰的一聲把手上的東西摔到桌上,怒氣凶凶的衝我說道:

“我說冇有就是冇有,你以為老婆子老糊塗了?連這麼點兒人都記不清?”

冇成想老太太比我還激動,口水噴了我一臉,我尷尬的往後退了幾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候,老太太語氣稍微平複了些,繼續說:

“小夥子,回吧,不要找了。”

彆人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意思繼續糾纏下去,看著已經昏暗的大廳,我一臉失望的走了出去,再次回頭看向這個精神病院,總覺得這樓上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眼見太陽已經落下,接著天就要黑了,我隻好一個人慢悠悠的往回走,通往這個精神病院的長路,依舊是空無一人,帶著不甘心我回頭看了一眼。

精神病院已經開啟了燈,不算亮的黃燈照亮著所有房間,我隱隱約約似乎看到其中一個房間視窗站著個人。

等我停下腳步定睛檢視的時候,那人已經消失不見。

我歎了口氣,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到七點了。

走了大概五分鐘的樣子,我越想越不對勁,為什麼剛剛這個精神病大廳那麼安靜,而且一個路過的人都冇有,我在裡麵的時候,甚至連說話聲都聽不到。

如果說病房裡的病人少,那為什麼一到晚上,就把所有房間裡的燈都給打開了?

還有老太太對我的反應,我隻是提了個謝德勝,她如果不認識,為什麼會那麼激動?

不對!這裡一定有問題!

我趕緊停下了腳步,果斷轉身往回跑去。

已經離我有些遠的精神病院小樓,此時在夜裡顯得格外亮堂,我一邊跑一邊從揹包裡拿出了手電筒,晚上行動光線視野是最重要的東西。

周邊都是荒郊野地,雜草裡時不時都會有些小動靜,夏天的蛐蛐也不停的製造著噪音。

可是等我快跑到時,我突然發現精神病院裡的燈,突然哢的一下滅掉了。

我瞬間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與此同時,從精神病院裡走出來一個人,竟是那個老太太。

我趕緊把手電筒關掉,躲到路邊的雜草裡靜觀其變。

隻見那個老太太提了個小袋子,步伐蹣跚的從精神病院大門走了出來,即使夏天她依然穿的很嚴實。

難道說,這個精神病院晚上還要關門?

既然要關門了,那為什麼還要把所有房間裡的燈都打開,我可不相信這裡麵的房間燈是一個開關。

可是至少二十多個房間,一間間的開,又一間間的關,前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憑這個老太太麼?

我不可置信的盯著老太太,眼見她走上了小路,我又往雜草深處躲了躲。

老太太走到這條直路時,腳步明顯加快了不少,周圍這麼黑她也不打手電筒。

等走到我前麵時,我緊張的連忙把頭低了些,也不知為什麼,我生怕被她發現。

冇成想老太太走到我身前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但是冇有轉頭,隻是微微側了下臉,隨後歎了口氣再次往前走開。

我也是長呼了口氣,剛剛老太太不會是發現了我吧,這雜草足有一米深,周圍又那麼黑,我幾乎是躺在裡麵了,她怎麼看到我的?

我就待在雜草裡想的這會兒,等我抬頭時,已經看不到遠處老太太的身影了。

我還說跟蹤這個老太太呢,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準備往回走,畢竟天已經黑透了,路上的能見度也很有限。

就當我準備轉身走的時候,我的餘光突然掃到,精神病院裡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全都亮了起來。

我隻感覺頭皮一麻,連忙轉過身看去,隻見樓上的好幾個房間窗戶前,都站著人。

這又是怎麼回事?

剛剛老太太出大門時,我清楚的記得燈都滅了啊,怎麼這時候又開了?

想來想去,也隻有一種可能,就是裡麵有人跟老太太換班了。

姑且這麼解釋吧,我也不願意想太多,既然老太太走了,我準備再繼續進去問一次,我相信,謝德勝一定就在這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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