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川嗖的一下站起來,“你出息了啊!有本事還錢了!下一次恐怕為了掙50萬上刀山去。”
病房裡闇火熊熊,陸凜川邁開長腿逃離現場。
沈心悅慢慢吞吞摸到衛生間,給自己洗了個澡,用掉全身力氣。
吹頭髮的時候站不穩了,背靠牆,吹一陣,歇一陣,髮絲上的水珠染濕病號服。
咯吱……
陸凜川又折返回來,提著一籃鮮花,一籃水果,還有疊起來裝袋的兩個大餐盒。
“吃飯。”
床上空蕩蕩,陸凜川提著東西扭頭,看到沈心悅靠在衛生間外的冷牆上,虛弱無力。
匆匆跑過去把她抱回來,放在床邊坐好,搶了吹風機,動手幫她吹頭髮。
病房門虛開一條縫,女人的腦袋探了進來。
看到這一幕,林馨玥兩眼發綠光。
陸凜川三天冇回家了,沈心悅對他有多重要,事實擺在眼前。
嫉妒似魔,纏上林馨玥,恨意在她眼中瀰漫,生成一把把殺人於無形的大刀。
追妻路上,挫骨揚灰不計一切代價。
離婚時揚言不會哄女人的陸凜川,此刻舀一小勺雞湯,看著沈心悅,嘴角翹起,溫柔低哄。
“來,哥哥餵你。”
這話沈心悅聽得心口堵塞,縮著脖子往一邊躲。
陸凜川的手緊隨沈心悅移動,勺口幾次碰她的唇瓣,很難受,她便轉過臉來。
“陸總,我自己來吧。”沈心悅自己動手撕開一個新的勺子,舀湯喝。
她的右手針紮太久青紫浮腫,手背上纏滿醫用膠帶,留置針支楞著。
左手使用餐具本就笨拙,加上受了凍傷指頭浮腫,手抖,勺子抖,湯汁灑落,喂到嘴裡隻剩幾滴。
她索性不吃了。
頭挨著枕頭身體向下滑,正要躺下去,陸凜川的長臂塞到後頸下,托起她,強行摟到自己懷裡。
寬厚的胸膛支撐她單薄的身體,給她依靠,重新拿起勺子舀湯喂她。
金黃色雞湯浸濕沈心悅不帶血色的唇。
“張嘴啊,哥哥餵你,乖。”說過不會哄女人的陸凜川,儘顯好脾氣。
“這次受凍傷,傷了元氣,身體靠輸營養液維持不行的,你得吃東西補償能量。”
沈心悅還是不吃。
雞湯漸冷,凝固的零星油漬覆在唇上。
“大哥快出來了吧?”陸凜川給沈心悅擦擦嘴角。
“我記得大哥出獄的時間是1月23號,也就是下週一。”
“你這個樣子,走不動路,站不穩,麵如白紙,唇無血色,病入膏肓似的,大哥出來看到了不得愁死。”陸凜川半哄半嚇唬。
動了沈心悅的軟肋,她張了張嘴,喝下一勺湯。
不再拒絕陸凜川投餵食物,乖乖吃飽,倒頭睡覺養身體。
方喜來過醫院,送來鮮花和水果,陸凜川把東西接過去,便打發人走,霸占照顧沈心悅的權利。
蘇纖纖帶舞團的姐妹們也來過,遠遠看到陸總守在病床前,筆記本電腦支在被子上,他正襟危坐,一邊辦公,一邊陪伴沈心悅。
姑娘/們個個捂嘴偷笑,放下鮮花識趣的離開。
沈心悅的手機震個不停。
陸凜川不堪其擾看了一眼。
發現一個熟悉的號碼,私自接通了。
沈小姐,你,還好嗎?那頭傳來薄驍的聲音,深沉又溫柔。
陸凜川濃眉一擰,極其嚴肅的宣示主權:是我,陸凜川。
那頭一陣沉默。
薄驍,我說過,沈心悅是我前妻,你不可以對她動邪念。
我和心悅已經在一起了,我們決定複婚。她深深愛我,從20歲到23歲,三年間,她的世界裡隻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