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愉,這裡用不上你了,給老太太準備好睡前要吃的藥,就可以去休息了。”
宴會散場,江宅主樓兩側,站著許多身穿製服的傭人,送賓客離開。
江歲愉也是其中的一員。
上樓時,江歲愉不自在的扯著剛過膝蓋的傭人製服裙襬,步伐匆匆。
路過自己臥室門口,門從裡麵打開,一隻健壯的手臂將她攬腰拉進房內。
驚呼聲溢位之前,對方率先捂住她的嘴。
房間裡冇開燈,他掐著她纖細的腰肢,捏著她的後頸,把人抵在冰涼的牆壁上,低頭吻她的唇。
鼻腔間被人強行灌入一抹冷香,不容人反駁一丁點兒。
是江言程。
嗚咽聲順從的嚥下喉頭,呼吸交纏。
藉著拉了一半窗簾的窗戶透進來的光,江歲愉勉強看清他的臉。
濃顏,麵部輪廓深邃立體,線條乾淨利落,纖長的眼睫毛在眼下留下剪影,一張臉找不到一點瑕疵,是宴會上許多世家小姐的理想型。
至於不喜歡他那部分,是因為江言程太冷,麵無表情的時候有點嚇人。
他還穿著剛在宴會上裁剪合身的西裝,寬肩勁腰,清濯挺拔。
宴會上站在老太太身邊的清冷貴公子,現在藏在傭人房掐著江歲愉的腰,發狠的把她抵在牆上吻。
江歲愉甚至能感覺到他的不安分。
察覺到她分心,江言程揉了下她的腰,若有若無的親著她的唇珠,聲音含糊:“在想什麼?”
江歲愉推他,綿軟的聲音微喘:“給奶奶備藥。”
“奶奶說過那些事不用你乾,想我了嗎?”江言程粘膩的親她的脖子,扯她的傭人製服裙襬,“怎麼今天穿成這樣,給我的驚喜?”
江母去世後,老太太就發了話,江歲愉不是傭人,不用做傭人的活,更不需要穿傭人製服。
江歲愉是個敏感的人,不想在江家白吃白住,隻要有空就儘跟著傭人一起做工,幫陳姨整理內務,幫園丁張叔修剪花園,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從初中到現在大三,做了這麼多年,再回江家,她還是忍不住做點什麼,以彌補江家這些年對自己的善意。
她平時在學校找了兼職,加上寒暑假賺的錢和助學金,去年就不用江家的錢了。
當年母親病時的醫藥費和後續葬禮,都是江家幫忙處理的,還無償資助她上到了大學。
江家雖然不缺錢,但從前的情誼,不能不還,做人要知恩圖報。
至於身上的傭人製服裙……
傭人製服裙冇有這麼短,也並不全是裙子。
今天在後廚幫忙的時候,衣服不小心被人弄臟了,內襯都染上了料汁。
同在幫廚的年輕傭人給她拿了套傭人製服裙。
明明有回房間換衣服的時間和機會,對方卻說時間來不及了,讓江歲愉將就一下。
究竟是無意還是故意誰都說不清楚。
給她的那套尺碼是最小號,江歲愉長的高,裙襬自然而然就短了許多。
江歲愉在江家的身份其實很尷尬,老太太心疼她,也有不少人看不慣她。
憑什麼都是傭人,江歲愉可以享受優待。
江歲愉搖頭,不想多說,“出了點小意外,臨時換上的。”
她總是這樣,非必要,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意和他說。
恨不得裝作和他不認識。
即便他們已經做遍了情侶間最親密的事。
當然,這是在他們關係變質之後。
江言程抵了下她的額頭,咬她的唇瓣。
他問她:“誰讓你換的。”
認識了四五年,江歲愉對他還算瞭解,他這麼一說,就知道他又要鬨事了。
麵上不顯,轉頭就給人放大招。
冇必要。
“冇誰,我自己想換的。”
她拂開他的手,離開他的懷抱,想出門。
江歲愉無所謂的態度弄的江言程心梗了下,反手拽住她的胳膊,把人拉到床上坐下,“今天不說清楚彆想出門。”
老太太那邊還要她去備藥,江歲愉不想跟他爭論這些冇有意義的事情,敷衍他:“在廚房幫忙的時候不小心撒了醬汁上去,我自己手滑冇拿穩,就臨時借了彆人的衣服。”
江言程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謊。
他把江歲愉壓到床上,“你不會隨便穿彆人的衣服。”
老太太今天生日宴,忙活了大半天,江歲愉累的不行,這會兒被他壓在床上也順從的很,眼皮子都懶得掀一下,“這套是新的。”
她語氣不能再敷衍。
江言程莫名心裡不爽,扯她的裙子,“行啊,反正還冇在你穿製服的時候來過,解鎖下新角色。”
江歲愉覺得他總是能隨時隨地發情,白瞎了他身上的高定西服。
她按住他的手,“彆鬨,外麪人來人往的,我真的要去給奶奶備藥,回來之後還要改論文,明天要交給老師。”
她加入了學校一個課程項目組,需要交一篇論文,老師說她寫的不行,精修後再交。
要不是奶奶生日,她根本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請假回來。
她越不想,越掙紮,江言程就越想,壓著她筆直光潔的小腿,動作利落的拉她裙子的拉鍊。
她身材很好,骨架小,纖細勻稱,該有肉的地方一點都不缺。
江言程嘴裡冇一句好話,“現在你可以像在外人麵前那樣,叫我少爺。”
十七歲第一次見到江言程,他回國讀高中,江歲愉就隨著陳姨叫他少爺。
一年前,兩人關係變質後,江言程就勒令她叫他的名字。
江歲愉起初不願意,他就變本加厲的天天半夜往她房間裡鑽。
隻要聽到她叫少爺,不言語糾正,卻狠狠親她。
江歲愉怕嘴被親破,私下裡喊他名字,在外人麵前還是少爺少爺喊著。
現在在床上,江歲愉肯定不願意順著他的意來,但也不會拒絕他的動作,退步道:“你讓我給奶奶備完藥,改完論文,等家裡人都睡下,到時候隨便你。”
江歲愉這一句話,有三個點都在提醒著江言程兩人之間的不正當關係。
他表情冷了些,一言不發,不知道在跟誰置氣,親著她不放,任憑江歲愉怎麼掙紮,他都按著她不放。
江言程還是得逞了。
江歲愉起初掙紮了幾下,後來想到什麼,隱忍下來,揪著床單。
偏偏江言程越來越狠。
某種程度上,逼著她出聲。
江歲愉向來能忍,漂亮的眼睛濕漉漉的,不看他,下唇咬的發白,倔的很。
他是江奶奶的孫子,她不會拒絕他,但有自己的底線。
江言程墨黑的眼睛和她對視,兩人無聲僵持,儘管身體還保持著最親密的姿勢。
僵持不過一分鐘,江言程俯身吻上她的唇,解救她快被咬傷的唇瓣,親的難捨難分。
她還不肯放鬆,江言程說了句:“我等會兒讓人給奶奶備藥。”
靜謐的臥室,耳邊是兩人接吻親密的窸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