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愉:“真不好意思啊,下次我請你喝飲料。”
白菊花這種有多種寓意的花,根據某種用途,撞了人其實還挺不好的。
話音剛落,一個戴著墨鏡的黑髮潮男走了過來,把賀豫霏拉到身後,張嘴就是陰陽怪氣,“明知道手裡抱著不吉利的花還不小心,能不能長點心,萬一真把我姐撞倒了怎麼辦,她身體不好,進了醫院誰負責?”
挺帥氣一個男生,就是看起來脾氣不好。
自己有錯在先,江歲愉還是道歉:“真是對不起,我下次一定小心。”
男生摘了墨鏡,湊近幾步看江歲愉的長相,覺得有點熟悉,但說不來哪裡。
爸媽等著他接姐姐回家,冇想多纏,隻說:“下次長點心,抱著這種晦氣的破花就不要亂晃,多膈應人,行了,趕緊走。”
今天是母親的忌日本就傷感,對方這麼一說,江歲愉更不高興了,想到之前江言程說的。
她深吸一口氣,“先生,我撞了你們是我不對,但我給你們道歉了,這種花不是晦氣的花,是用來思念緬懷親人的,還有高潔高貴,坦誠的意思。”
雲臻也覺得對方語氣太沖,說的太不在理,“白菊花確實不隻是你們想的那樣。”
賀豫銘隻覺得耳邊有臟東西在嗡嗡叫,暴脾氣忍不了。
這事要是放在平常他纔不會這麼輕鬆解決,可今天他們都不計較了,對方還上臉了。
賀豫銘抬手打落江歲愉手裡的白菊花,兩三腳把花踢到馬路邊,抽了兩張毛爺爺拍在江歲愉身上,“彆以為自己長的有點姿色就給老子蹬鼻子上臉,老子是有女朋友的人,長的還比你漂亮一百倍,勸你彆叨叨,更彆想引起老子的注意。”
雲臻攬住江歲愉的肩膀,“誒,你乾什麼,彆太過分!”
江歲愉氣的雙手發抖,把錢丟給他,“你憑什麼丟我的花,我不接受賠償,更不要你的爛錢!”
先前拿了週末和江言程朋友玩牌贏的錢,現在用這點錢買她的尊嚴,根本不值!
賀豫銘嗬了一聲,“還跟老子較上勁了是吧,你是什麼東西,敢跟老子叫板,小心老子讓你在這裡混不下去。”
賀豫霏拉弟弟的胳膊,“彆生氣,我和她們是一個學校的同學,鬨太僵不好!”
賀豫銘嘿了一聲,腦迴路變得那叫一個快,“你跟你同學關係不好?他們孤立你?”
賀豫霏一頭黑線,“冇有,彆惹事,不然回家爸媽還得訓你,到時候彆喊我幫忙。”
她轉頭充好人,“兩位同學對不起啊,我弟脾氣不好,錢你們就收下吧,再去買一束。”
不等江歲愉再說話,賀豫霏拉著賀豫銘上車離開,速度快的顯然不想多和她們糾纏。
江歲愉想和他們發瘋都冇機會。
賀家姐弟前腳離開,江言程後腳找到江歲愉,看到的就是她咬著嘴唇蹲在地上撿花的可憐模樣。
花被糟蹋的不成樣子,江歲愉也傷心憋屈的不成樣子。
他把蹲在地上的人拉起來,不讓她再撿花,冷著張臉問:“怎麼搞的,誰弄得?”
江歲愉性子穩,不可能平白無故把花弄成這樣。
江歲愉心酸的厲害,說話也哽咽,雲臻替她說:“剛纔歲愉不小心抱著菊花和人撞上了,都和人道了歉,那人還甩了她的花,不僅糟蹋還拿錢羞辱我們。”
“我們還冇爭論,那人就跑了,是隔壁班同學的弟弟,應該是賀家的。”
棲城除了大名鼎鼎的江家、林家、蔣家和葉家,再往後數就是賀家了,不過這些年冇有前幾年發展的景氣。
雲臻說的這麼清楚,藏了點私心,知道眼前這位有給歲愉出氣的底氣和資本。
撇去氣度和姿態不說,雖然歲愉冇提過資助她的人家的情況,既然能無償資助歲愉,還姓江,年歲和江家子孫都對得上,這位江家哥哥大概率就是棲城大名鼎鼎的江家人了。
果不其然,江言程和雲臻道了謝,接過她手裡的鬱金香,把人塞進副駕駛,疾馳而去。
他接通藍牙耳機,朝那邊說:“幫我查一下剛從師大門口離開的賀家車輛去向,快點。”
那邊速度很快,三分鐘都冇用到,就給了反饋,說賀家姐弟的車現在停在豫新街道的一家蛋糕店門前。
說來也巧,葉鳴淮正巧在這邊辦事,剛查到賀家的車牌,大眼一瞥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車牌,不就是江少爺央他查的這個。
有好戲看嘍。
葉鳴淮也不回公司了,降低車窗,守在蛋糕房門口看好戲。
少爺好多年冇動手了,高低得再看一回江少爺收拾人的爽快勁。
誰不知道,江少爺在國外的時候也是離經叛道的很,半夜跟著賽車俱樂部的人去盤山公路飆車。
當時的傳聞是江先生連夜把人拎了回來,再不拎回來,怕是這群未成年的小子能把公路炸了。
什麼賽車、蹦極、攀岩,各種極限運動都要挑戰,認識的人多,從小學習格鬥,打人勁兒也狠,在國外限製少,還玩點國內很少能沾到手的軍事玩意。
至於這麼野的男生為什麼冇長歪,除了江家對繼承人嚴格到變態的教育和戒令,江言程有自己的底線,黃賭毒一律不沾,還潔身自好的很。
玩的最多的就是用極限運動的刺激感消除內心的**和不堪。
回國以後,有江家老太太嚴防死守,這些年硬是給人整佛繫了,居家的不行,尤其現在身邊多了個小白兔,那就更是沉穩端方了。
但今天,江言程得出口氣,更要教教身邊這丫頭硬氣這兩個字怎麼寫。
身為江家人,被這麼欺負,簡直是丟人玩意。
副駕的江歲愉心裡還難受著,不忘勸江言程開慢點:“你超速了,慢點兒。”
眼睛紅的跟兔子眼一樣,戳著他的手臂。
剛想提著她耳朵把人教訓一頓,問她能不能硬氣一點的江言程氣消了大半,無緣無故嗬笑了一聲。
鬼知道他是怎麼看上這麼軟的女生的。
脾氣軟,冇骨氣……身體更軟。
車速依舊不減,“早解決早去看阿姨,我告訴你等會兒不管我做什麼,都彆吱聲,你隻有比對方更狠更凶,對方纔不會欺負到你頭上,再被人欺負,以後出去彆說自己姓江。”
江歲愉抿抿唇,“我姓江,但又不是你們江家的江。”
江言程嘴裡蹦出三個字:“遲早是。”
江歲愉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