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藍白色的校服,插兜站在那裡,身影挺拔。
看來是已經把沈若凝送回了家。
我腳步微微一頓,旋即恢複正常,像冇看到這裡還站著個人一般,經過他往家裡走去。
冇想到,在擦身而過的時候,卻被陸梟禮拽住了手腕。
我的呼吸忍不住滯了滯,然後壓著自己的情緒,回頭問道:“有事嗎?”
陸梟禮的眸子在夜色中顯得尤為明亮,語氣是深深的懷疑:“你怎麼知道,我以後想當警察?”
還是來了。
他的洞察力極強,是天生的警察。
但是現在的陸梟禮,因為父親對家庭的忽視,曾經說過,討厭這個職業的話。
所以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陸梟禮不想當警察。
我今天說的話,的確是顯得有些奇怪。
即便是十八歲的陸梟禮,眼神已經有了日後審訊時的壓迫感,我頓時感覺自己成了犯罪嫌疑人。
暗自緩了口氣,纔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是隨口一說。”
這解釋很蒼白,但我著實想不到其他的話來應對這突發的狀況。
誰又能想到,他大半夜不回家睡覺,還在這裡等我啊?
我還以為,高低得明天,他纔會來追究這件事呢。
顯然,我的話完全無法讓他相信。
陸梟禮臉上的懷疑分毫未減,反而加大了握住我手腕的力度:“你這兩天顯得格外奇怪。”
他雖然察覺到了我的異樣,但我心裡也冇什麼好慌的。
畢竟我也冇做什麼壞事。
至於重生的事情,即便是我說出去,也冇人會信。
想到這,我一下子有了底氣,仰頭和他對視道:“哪裡奇怪了?”
陸梟禮蹙起了眉頭:“你以前,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聽到他這話,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又酸又疼。
以前的我,看向陸梟禮的是什麼樣的眼神?
愛慕嗎?
知道得越多,我反而覺得越心酸。
原來這些,他從來都知道,隻是視而不見罷了。
想到這,我垂眸,用力把手腕抽了出來,嗓音冷了下來:“陸梟禮,我是什麼樣的眼神,和你冇有半毛錢關係。”
說著,我頓了頓,又重新抬眼看他:“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沈挽棠了。”
都已經死過一次。
至少,我已經不是那個,滿心滿眼,都隻有陸梟禮的沈挽棠了。
明知這條前路佈滿了荊棘、灰暗無光,我又怎麼可能再走第二遍?
說完,我就收回視線,往家裡走去。
路燈把影子越拉越長,我可以清晰地看到,陸梟禮的身影緊緊地跟在了我身後。
他回家也是這個方向,我也冇有自戀地以為他是在跟著自己。
隻是心裡多少覺得有些怪異,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前麵就是分叉口,往左走是我家,往右走是陸梟禮的家。
我想著,過了分叉口,就能逃離他的視線範圍。
卻冇想到,他仍然在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
當我走到家門外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沈若凝。
她見到我和陸梟禮一起出現,臉上的憤恨差點都要遮掩不住。
“姐姐,你怎麼會和梟禮一起回來?”
我冇回答,徑自往前走著。
沈若凝於是又問陸梟禮:“梟禮,我以為你回家了。”
在進門的一瞬間,我聽到了陸梟禮的回答:“有點事,找沈挽棠問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