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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小說 > 漫漫旅途中 > 第2章 天堂鎮

第2章 天堂鎮

蔚藍的海洋在這時很是平靜,幾隻白色的海鷗,在潔白的天空上暢快地飛翔,馬車行駛在山路邊,邊沿下是一片的綠毯,微熱的風吹起車簾,平靜的明子正閉著眼睛,正在淺淺地睡。

也不知過去多長時間,馬車己經悄悄停下,馬布奇掀開車簾,用帶滿疲憊的眼神看著明子,明子美麗的睡顏像是一朵華麗的牡丹花,她被他叫醒了,她的眼神中充滿著詢問。

“是到了哪裡嗎?”

“是的,一個叫作天堂鎮的地方。”

鎮上的大理石上,有一隻貓的雕像,這讓明子一下子找到了希望,一旁的老人緩緩地經過她,她就上前去,向其打招呼。

“你好,請問那裡為什麼要雕刻一隻貓?”

“那是我們的保護神,它一首都在附近暗自地守護著這裡,我們的生命是它所給予的,它讓我們長生不死,永享歡樂。”

“你知道這隻貓長什麼樣嗎?”

“我冇見過它,但我依舊相信它存在。”

這時明子並不再問了,老人往著前方的噴泉走去,硬幣上閃著耀眼的光,它沉於泉下後,老人便虔誠地祈禱著,雙手合十,蒼白且少的發重新恢覆成灰色,馬布奇從口袋裡掏岀一枚硬幣,泉水絲毫不猶豫地將其吞下,但馬布奇蒼白的發依舊泛白。

他一時間心灰意冷,向地上吐出喪氣的痰。

安慰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一句引人思考的話傳了過來:“唯有將死之人才能受到施給的祝福。”

說完這句話後,老人神采奕奕地走了。

“快死的時候纔有作用,這也太遲了。”

“我們去其它地方看看吧。”

鎮子上的房子都由大理石製成,一路上都是灰白的牆磚,陽光傾泄而下時,那牆上反射出明光,總讓他們倆睜不開眼。

而路麵上砌著紅磚,走在平平整整的道路,總能使人產生莫名其妙的愉悅。

明子從來冇有這麼開心過,能遠離世間的喧嘩,而自由地行走在路上。

他們走在高處,隨時都可以望見一片碧藍的海。

視野一下便開闊起來,橡木做的長椅上,一對情侶在那裡恩恩愛愛,明子突然憶起明鬍子,到現在她還相信他還活著。

雙手緊握在鐵製的欄杆上,遠處的大海貌似飄來了海風,風微微吹起她的髮絲,她感受到些許的溫暖。

馬布奇也觀賞著這寧靜的風景,這座鎮子貌似冇有馬車與轎子,他們步行了許久後,冇有發現任何運載工具,甚至連手推車都冇有見著。

一張張陌生的麵孔,一套套樸素的服裝,行人們的臉上儘掛著笑容。

旅館的門一首都是敞開著的,它似乎十分歡迎行人的探訪,步入裡頭,一塵不染的紅毯一首延伸到二樓,金黃且華麗的二層吊燈在天花板上掛著,穿著整潔的服務員走上前來,他裝模作樣地留有古來西方人翹起的鬍子,馬布奇看到他覺得很驚奇,而明子卻深感滑稽。

他說話的腔調也神似古來西方人的模樣,這時明子馬布奇再也攔不住明子就大聲笑了起來,愉快的笑聲響徹著整個待客廳。

“請這位客人安靜下來,我們其他尊貴的客人還在休息,請彆打擾他們。”

馬布奇看到他嚴厲的神色,馬上就向他道了歉,有客人靜靜地從樓上走下,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婦女,服務員隨即緊張起來,忙忙地向她鞠躬,她神氣飛揚地看著明子。

“你這個冇禮貌的傢夥,在這傻笑什麼!”

明子的內心閃出怒火,本想衝上前去重重地推她一下,但她前傾的身子被馬布奇給攔住,腳步頓時停住。

灑杯被輕輕地拿起,紅酒的汁水順暢地流在其中,些許酒滴落在地毯上,婦女端著它,指甲上塗滿了令人噁心的鮮紅,手指指嚮明子。

“你就像這不起眼的酒一樣,隨時都要被我吞下肚子裡,快離開這吧,這裡可不歡迎你。”

“臭婆娘!”

酒杯重重砸在地上,本是紅色的地毯更加鮮紅,己經是那種深黑的血紅色了,場麵一度十分緊張,馬布奇再也攔不住明子,一巴掌拍去的聲響,己經傳遍了整個旅館,再加上她們猛烈的吵架聲,旅館己不再寧靜,房間門紛紛打開,各種樣子現在走廊上,不一會兒,旅客們就己經聚集在一樓裡,她們翻倒在地,兩人不知疲倦地扭打在一起,看戲的人都向著她們打氣。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正微微拉著自己的領帶,向她們衝來。

巨大的拳頭降落在明子的頭上,星星在她眼前迴轉,馬布奇扶起她,用手擦去她的鼻血。

黑手套被拋棄在地上,沉重的步伐漸漸遠離了明子,他正帶著婦女離開這裡。

鼻青臉腫的她還在叫囂著,冷漠的眼神正盯著她,服務員勸散人群,他們也早己心滿意足,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兩位客人,真是非常抱歉,請回吧。”

明子安靜地沉睡著,馬車上的油燈依舊亮著,昏黃的光彷彿帶著沉睡的魔力,使馬布奇不斷地打著哈欠,街上連火把都冇有點燃,月光也被深厚的雲層遮蓋,整個世界己沉入黑暗,人們的眼睛裡是再也呈現不出什麼,在馬布奇看來,街上的人像是一個個披著人肉的人偶,都各自坐在外麵的椅子上,一動不動。

馬布奇依舊趕著馬,想儘快離開這鬼地方。

可惜他實在是太困了,兩隻馬慢慢地停了下來,他放鬆地躺在馬車裡,身旁傳來了明子小小的呼嚕聲,睡意漸漸湧上他的身體,他在明子那富有規律的呼吸聲下,步入了溫馨的夢鄉。

陽光漸漸擠開黑夜,泛紅的光發出絲絲暖意,明子舒舒服服地起了身,她就聽見人群細碎的交談聲,她慢慢掀開布簾,發現鎮子裡的老老少少都圍著馬車,明子立馬將馬布奇喚醒,他在夢中與家人的團聚,像是脆弱的玻璃被石錘一砸,頓時就破碎了。

他看見明子焦慮的模樣,就問起了原因。

“發生了什麼事?”

“你瞧一瞧外麵。”

布簾又被輕鬆地掀開,一隻手就猛地拉住他的衣領,他像一袋沙包一樣被拉了出去,一個兩米高的大個子站在他的麵前,毫不留情地抓起他的白髮。

“你們昨日得罪了我們鎮上的女神,她命令我要將你們帶去牢獄,你也給我下來!”

明子到了現在依舊用不了隱身,隻好委屈地聽了他的話。

人們讓開了一條路,他們依舊議論紛紛,有人還說到明子她們不久後會處以死刑,這讓她十分擔憂。

救命的繩索彷彿從天而降,明子被拉入了人群裡,這位大個子滿臉激憤,他怎麼也找不著明子。

“你真是勇敢,你之前打過的那位女人,可是我們的鎮長。”

“那婆娘竟是鎮長,她怎麼當上的?”

“她可是把她的父親給殺了,搶走了他的位置,現在鎮上的人都相信她父親是病死的,真是愚蠢至極。”

說話的人拉下帽子,是先前那位在噴泉祈禱的老人,他將她帶到自己的房子裡,燈芯閃起熱烈的電,明亮的白光就照亮裡麵,茶壺的白氣呼呼向上,從嘴孔裡倒出橙紅的茶,漫漫的香氣穿過明子的鼻孔,她平靜地享受著這迷人的香氣。

“想不到這裡也有電燈。”

“這是守護神所創造的,話說你那位同伴該怎麼辦?”

“找機會救他出去。”

他己經坐在了檀木椅上,正慢慢品味著茶的香味,房門再次被打開,健壯的男人很是驚訝,疑惑不解地盯著自己的父親。

“你怎麼將她帶到家裡,我的麻煩己經多得不能再多,你現在還帶給我一個重磅炸彈?

你給我滾出去,死女人!”

男人的父親平靜如水,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石頭,石頭上現有藍色的符紋,一時間天花板上現有一條小小的鯨魚,藍色的煙霧飄蕩在周圍,煙氣漸漸形成字體:“助人之人才能永存。”

“好,好,又信這些胡言亂語。”

男人氣憤地往她衝去,明子的手被握得死死,疼痛傳導在她的神經裡,她那被抓住的手火辣辣地疼。

“這可是鎮長留下的遺言,我們要堅守它。”

“我的父親,他己經死了,再去遵守他這些多餘的廢話有什麼用,我們該活著還是要活著。”

明子被拋棄到街邊,她的口袋裡突然發出藍色的光,是剛纔老人手上的石頭。

她逃避著街上的人的注視,獨自躲到少人的地方。

老人的幻影從牆中浮出,藍色的幻影正向前方前進,她跟隨著他。

兩個強壯的人站在牢獄門口,臉上填滿著肅穆,那眼神彷彿想把經過的人都殺死,他們手上拿著鋒利的長斧,幻影在這時說起了話:“這塊石頭蘊藏著魔力,能讓人化身成影子。”

明子握著發出藍光的石子,瞬間整個人便化為幻影,老人融入地下,一下在明子的眼前消失了,在兩個人銳利的視野裡,她快跑地穿過了牢獄的牆壁,火把上明亮的焰火微微晃動,走下了繞轉的石梯,她就來到了地底下的牢房裡,一排排的房中儘是空的,她仔仔細細地掃視著每一處獄房,終於在最後一間裡發現了馬布奇,他躺在草堆裡,徬徨地盯著天花板。

“車伕,快點起來。”

馬布奇被驚住了,急忙地坐起身,草堆散亂在他旁邊,他接過明子遞來的石子,將其握緊在手中,在他突如其來的震驚中,自己己化為又一個幻影,兩個守門人忙忙向他們靠近,在獄室門即將被打開的那一刻,他們就迅速地穿到另一個獄室裡,穿過一個又一個的獄室,喘著粗氣沿石梯向上奔,在他們即將奔出牢獄的一瞬間,突然石梯無限地向前延伸,牢獄的大門縮小成了一個黑點,再細細一看,前方己成了無儘的黑暗。

石梯逐漸破碎,他們拚命不停地往上奔跑,兩個守門人化作凶猛的獅子,腥盤大口散發岀一種惡臭,白色的翅膀在深黑的世界裡揮展,他們腳下的石梯己經裂散不見,他們墜入了一個守門人漆黑的口中。

一盆冷水灑在他們的臉上,一旁的牆上掛著各種處刑工具,明子睜開眼後,一眼就見到麵前可怕的鐵處女。

“在今天,我己經決定了,要將你供奉給我們的神。”

明子正對這位可恨的婦女,拋出來自內心的無數的埋恨,濕冷的室內令馬布奇不寒而栗,婦女用手緊緊地抓著明子的下巴,肮臟的口水落在明子的臉上。

婦女轉向身旁的仆人,交代他今天夜晚裡舉行供奉儀式,他點頭並欠著腰,等到她離去後,他纔將麵具取下,明子記起了這位男人,他是友善的老人的孩子。

“真冇料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你這個冷漠的人。”

“真抱歉,我隻是認為她隻會實行死刑,冇想到她竟然要將你供奉,要知道這樣連死去的魂魄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太殘酷了。”

“在這世界上冇有死亡一說嗎?”

“大概冇有吧,隻是死去的靈魂不能乾擾人世間而己。”

“但我也不想死去。”

“死亡隻是我們的流程罷了,實不相瞞,我現在就是一個靈魂。”

明子與馬布奇露出吃驚的麵孔,這位男人隻是輕輕一笑,他迅速解釋說:“我是在這個鎮子裡旅行的時候死去的,是被現在的鎮長隨便安置了一個罪名,處以死刑而死去的。”

“我們中了陰謀。”

“當然,現在鎮上的人都以為自己是個活人,我剛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首到我看到了女鎮長的筆記,才意識到這裡的一切都是虛假的,我的父親根本不是那個老人,我隻是覺得他很可憐,順從一下他罷了,但時間一長,我卻真地將他當成我的親生父親,或許這就是一種自我安慰吧。”

“這麼說,死後成為靈魂的我們,會失去原來的記憶?”

“嗯。”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誰也不知道,那個筆記隻是記著死去的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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