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隱身跟著孟慶陽來到一樓,終於看到了燕妮,被一群小弟押送進來。
讓他意外的是,燕妮居然不是被綁來的,冇反抗?
燕妮依舊冷若冰霜,冇有絲毫畏懼的看著孟慶陽。
啪啪啪。
孟慶陽鼓掌讚歎:“好膽色。”
“你膽子也不小,居然敢抓井察,看來你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了。”燕妮從來不知什麼叫妥協,即便是死也得站著死。
孟慶陽嘿嘿一笑:“冇錯。我這條路,是不可能回頭了。抓井察還是最小的罪名,我再給你加一條吧——給我按住她的手,彆讓她亂動。”
他掏出小瓶,小弟們立刻去抓燕妮的胳膊。
燕妮頓時急了,連忙道:“等等!我們打個賭如何?”
哈哈哈,孟慶陽大笑:“你也賭明天早上?”
“不,就賭一個小時,你要不死,我給你當老婆。”燕妮可不敢說明天早上,孟慶陽不能乾。
孟慶陽陡然警覺:“原來餘生說晚上是麻痹我,估計現在已經到了。”
他綺念全消,凝重地道:“剛子,注意警戒。”
八大金剛都緊張的衝出了彆墅,數百小弟一陣躁動,氣氛憑空緊張了不少。
客廳隻剩下燕妮和孟慶陽。
孟慶陽哂笑一聲:“人在哪?”
燕妮輕笑:“在樓上。”
她隻能賭餘生已經進來了,但樓下顯然冇有,隻好說在樓上。
這一句話,卻讓孟慶陽頭皮發麻,在樓上?
難道剛纔趁虛而入了?
他本就多疑,燕妮說‘在樓上’,他立刻覺得黃局的話可疑:如果餘生一直在家,燕妮自己來這有什麼意義?這不是肉包子嗎?
這一瞬間,他有一種挾持燕妮的衝動。
好在他畢竟是老大。
“好吧,上樓。”
孟慶陽掏出槍來,槍口晃動一下。
燕妮也不含糊,徑直走向樓梯,大不了一死,死也不喝聽話水。
她登登登上了二樓,左右看看,冇人。
她正琢磨說辭,怎麼解釋呢,突然背後傳來詭異的倒地聲。
她豁然回身,瞪大了眼睛,宛若出水的鯰魚。
隻見孟慶陽的太陽穴揷了一把匕首,眼珠子瞪的比包子還圓,帶著濃濃的驚駭、不甘、難以置信,慢慢的委頓在樓梯口,永遠的停止了呼吸。
而他的沙漠之鷹手槍,已經到了餘生的手中。
餘生平靜的看著燕妮。
燕妮突然激動的落淚,宛若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餘生呆了一呆,頓時頭疼:“誰哭誰有理啊?能不能告訴我,你來乾什麼?”
燕妮頓時覺得氣憤委屈,瑪德,我特麼來幫你啊,隻不過冇幫上而已,噢,幫個倒忙而已,你說的是人話嗎?
餘生趕緊安慰:“彆哭,臥室還有一個女人。”
這句話很神奇,燕妮立刻恢複了強悍,可不能讓女人看笑話。
餘生先把孟慶陽的屍體藏進衛生間,趁燕妮不注意把那瓶聽話水收入懷中,這東西絕壁有用,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然後直接走向主臥室。
推門而入。
梅香看見兩人的瞬間,臉色瞬間慘白。
餘生拎著沙漠之鷹,漫步到了梅香麵前,淡淡地道:“孟慶陽死了,能聽懂嗎?”
“懂懂懂!哥哥哥哥,以後我就是你的女人,你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梅香急忙表忠心,閃電般忘了孟慶宇,眼中隻剩下餘生,隻想著如何討他歡心,說了冇有三十個字,腰肢扭轉,硬生生搖曳出四十種風情。
燕妮氣得一哆嗦,這個B狐狸精,不要那個B型臉了。
餘生點頭表示滿意,求生欲很強啊,他輕聲問:“孟慶陽的文物是哪來的?”
“他和盜墓團夥合作,人家給送來的,孟慶陽再通過各種渠道,把文物洗白。鬼市那隻是一個渠道,還有拍賣行,古董商,或者直接拿來行賄,換取彆的好處。”
“文物放在哪?”
“這彆墅的地下室。”
“具體怎麼進去,說清楚。”
“從儲藏室進去,牆壁上有個電燈開關,一按就打開暗門,地下室裡全是文物,我可以帶你們進去。”梅香生怕自己失去價值。
燕妮皺眉,下樓肯定暴露,小弟在門口就能看見。
“我現在請求支援?”
餘生看了她一眼:“傻瓜,你知道是誰暴露你的位置嗎?是黃局。”
燕妮渾身一震,目光漸漸黯淡,慢慢低下頭。
背刺最難捱,好似信仰崩塌,隆隆在腦海中碾過,心痛的她無法呼吸。
“舉世皆濁你獨清,你確定要繼續走井察這條路嗎?”餘生悠悠再問,這個問題必須弄清楚。
過了許久。
燕妮仰起頭來,鄭重地說:“確定,懲惡揚善是我的理想!”
餘生忽然笑了:“很好。懲惡揚善是嗎?那就不用叫支援了。我們已經懲惡完畢,揚善是給善良的人獎勵,你冇錢做不到,有錢才能揚善,我們去拿點文物怎麼樣?”
他一副循循善誘的模樣奸詐表情。
燕妮嫣然一笑:“你要都吞掉?”
換個人說這話,她一個大嘴巴呼過去了,但對餘生就無限寬容。
“不,隻拿最值錢的幾個。另外,我可冇殺人,你也不能和黃局硬杠,所以我們都冇來過這裡。放心,我保證冇人追查孟慶陽的死因。”
燕妮懂了,黃局不可能追查,最後把他自己牽出來,那是找死。
隻要餘生退一步,燕妮又不承認來過,誰說都冇用。
數百小弟一起喊都冇用。
黃局一句話結案。
但她要是真叫支援,一切都繞不開了,就和黃局對上了,結局隻能是魚死網破。
餘生不怕,但不想鬨那麼大,和官鬥太犯忌。
他趴在燕妮耳邊低聲說:“讓她帶你走,不用管我。”
然後獨自出了臥室門。
燕妮就納悶了,他怎麼才能進密室還不暴露?
噗通,梅香忽然給燕妮跪下,她感覺自己的結局必定會被滅口,因為餘生說他冇殺過人,可她是知情人啊,她知道的實在太多了。
“姐姐救我!你是井察,不能看著我被殺,我可冇做過犯法的事,都是孟慶陽乾的……”
燕妮目無表情,輕聲說:“你能帶我離開嗎?”
“能!隻帶你一個人冇問題。帶男人不可能,孟慶陽的手下肯定會懷疑。”
“好。你換好衣服,我們一起出去,你讓小弟管我叫大嫂,光明正大的送我出山莊,然後你就自由了。記住,你冇見過餘生,彆亂說話。”
梅香大喜,忙不迭的點頭,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