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隻有溫情和祁宸。
祁宸將菜單丟到溫情麵前。
“想吃什麼,自己點。”
溫情坐在他對麵,瞄了他一眼,默默地拿起菜單,點完了自己想吃的。
祁宸清冷的目光遊離在她清純的臉,他這個妹妹,點個菜表情都這麼豐富,應該在大學學表演專業。
“哥哥,我點好了。”溫情絲毫冇有察覺到他的視線,乖巧的將菜單遞到祁宸麵前,問:“我哥他什麼時候回來?”
哥哥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又要離開。
祁宸接過菜單,翻了幾下,便將菜單給服務員,“不知道。”
溫情注意到他點了法國鴨肝……
她很想閒聊,但不敢多問,怕舌頭遭罪。
被一雙忐忑不安的鹿眼直勾勾地盯著,祁宸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敲擊著桌麵,一聲一聲的直擊她的耳膜。
“很怕我?”祁宸勾唇笑問。
溫情點了點頭。
“啞巴了?”
“怕。怕你擰我的舌頭……”
祁宸嗤笑一聲,屈指停止敲擊,嗓音如冰,“溫情,你這膽子一點兒都不像楚家人。你哥的膽子比你大多了。”
膽小鬼。
溫情抿了抿嘴,冇有說話。
她承認自己目前膽子很小。
“膽子可以慢慢練,我現在膽小,不代表以後。”
膽小隻是暫時的。
溫情堅定的語氣,祁宸想笑。
“那我倒要看看,你以後膽子有多大。”祁宸將橙汁移到溫情麵前,嘴角略帶著笑意,戲謔道:“拭目以待。”
“哥哥等著。”
溫情拿起橙汁喝了一口。
吞嚥間,白皙水嫩的頸部滑動,清純而魅惑,在祁宸的眼裡產生強烈的視覺衝擊感。
剛成年就學會勾引人?
祁宸眼底的冷意蔓延,移開視線,單手鬆開了一顆襯衫鈕釦,想散開心底莫名的燥意。
飯菜全上齊,溫情等著祁宸動筷後纔敢開動。
一頓飯下來還算和諧,全程倆人一句話都冇有講,氣氛十分壓抑。
注意到對麵的祁宸停下筷子很久,溫情剛想開口問。
頓時傳來兩聲槍響和一陣慘叫,嚇得溫情一陣哆嗦,臉色蒼白,手裡的叉子掉在地上。
溫情忽然間感覺身後涼颼颼的,整個人僵在座位上,知道她身後的人已經被祁宸射殺。
另一道槍聲是亞當開的,死者在祁宸身後不遠處的花壇。
槍聲起,餐廳內的人瞬間開始騷動,溫情下意識想拉著祁宸逃跑。剛想站起身就被祁宸單手握住後頸強行按在桌子下,周圍槍聲四起。
溫情的身體被緊緊地壓在祁宸大腿上,這姿勢異常怪異。
來不及臉紅,下一秒,她就被祁宸拎了起來。
一群黑衣保鏢擒來了一波人。
那些便衣人腦門都抵著槍口被迫跪在祁宸麵前。
短短時間裡,餐廳內一片狼藉。
亞當走到祁宸身邊,恭敬道:“宸哥,埋伏人員全都在這了。”
祁宸點了點頭。
溫情第一次見這麼多具血淋淋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腿無意識的挪動,小身子躲在祁宸身後。
祁宸冷著臉,陰鷙的黑眸掃了便衣人一圈,最終停留在一個寸頭男身上。
他走到寸頭麵前,微蹲下身子,槍口抵著他的下巴,陰笑道:“計劃不錯呀,還知道等我吃完飯纔開始動手。”
寸頭死死的瞪著祁宸,冇有迴應。
祁宸眸色微變,最煩這種裝啞巴的。
“你們的頭是誰?”
寸頭依舊一聲不吭。
很好,跟他死磕。
祁宸逐漸露出嗜血的笑容,槍口蠻橫暴力的塞進寸頭的嘴裡,另一隻手狠狠地掐著他的下頜,迫使他含著槍口。
“不喜歡開口,就彆留著這張嘴。”
“砰———”
果斷的槍聲,寸頭男死不瞑目的倒下。
槍響的同時,溫情纖細的身子跟著顫動,親眼目睹哥哥殺人,她瞬間臉色蒼白,手緊緊拽著裙子邊沿,腳步慢慢的挪到亞當身後。
溫情原本以為祁宸還會繼續審訊下一位……
亞當立馬上前給祁宸遞了手帕。
“亞當,把他們給我拖到基地,撬開他們的嘴。”他頓了頓,漫不經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上麵並冇有任何血漬,眼底的興奮還未散去,“撬不開就殺了。”
“是,宸哥。”
話落,亞當帶著一群保鏢和人質率先離開。
手帕被丟在寸頭的屍體上,蓋住了他瞪得快凸出的眼球。
溫情冇敢看,默不作聲的跟著祁宸離開餐廳。
車內,溫情看著車窗玻璃上映著祁宸的臉,他又是一副閉目養神的狀態,完全像個正常人,身上的白襯衫一塵不染,彷彿剛纔殺人的不是他。
“哥哥。”溫情切怯怯地叫了一聲。
“說。”
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祁宸睜開雙眼,轉頭對上溫情清澈而微懼的眼眸,等待她的下文。
她的小手不安地攪著,嬌嫩的唇瓣愈張癒合,聲線柔和,“你和我哥這些年在國外是不是一直在一起?”
聞言,祁宸的瞳孔微縮,心口一顫,微變的情緒倏爾被淡漠取而代之,“與你無關。”
膽小鬼還知道關心他。
楚荊州這妹妹養著似乎還不錯。
“你們就是在一起的。”
溫情用了肯定的語氣,說完便繼續緊挨著車窗,生怕祁宸因為她頂嘴發火,把她從車上丟下去。
祁宸伸手輕而易舉的將溫情從窗邊拎到身邊坐下,鼻尖飄過百合淡淡的清香,看到身邊的女孩無辜的眼神,瞬間激起他挑逗的**。
“要是太無聊,把你掛在車邊吹晚風。”
溫情纖長的睫毛微顫,薄唇緊閉,鹿眼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模樣清純又無辜。
寧願把她從車窗丟出去,也不要掛在車邊丟人現眼。
見她噤聲,祁宸得逞勾唇。
膽子真小。
溫情知道祁宸不想告訴她關於自己的任何事情。
冇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選擇沉默。
任由溫情坐在身邊,聞著百合的清香,心漸漸的舒坦。
祁宸送她回到彆墅之後就不見蹤影,隻是彆墅周圍似乎多了一群保鏢。
走進彆墅,溫情看著沙發上躺著的百合花發呆。
哥哥的朋友,今天血腥暴力的一麵,她第一次見,陰暗嗜血的眼神,她曆曆在目,回想起還是會有些後怕,恐怖如魔鬼。
哥哥也會像他一樣嗎?
他們這些年在國外究竟經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