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看著這條灰色的小字,覺得眼前世界都開始褪色。
我再無法理智,直接跑到了陸家。
找陸謹寒問個清楚。
陸家大門口。
陸謹寒少見的一身家居服,整個人看上去柔和了很多。
可看到我時,卻皺起了眉:“你來乾什麼?”
我眼眶發紅,竭力控製聲音的顫抖:“那條視頻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將我移出群聊?”
陸謹寒麵色坦然:“喬喬不能背上抄襲的罵名。”
“那我就可以嗎?”
一旦背上抄襲的罵名,我恐怕再也無法在繪圈出頭。
陸謹寒卻說:“你忍一忍,這件事情很快就會過去。”
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忍耐?陸謹寒,你不願意喬喬被罵,就要我去替她被罵嗎?”
一時間,心痛到無法呼吸,滾燙的淚水似乎要將我的雙眼灼傷。
這是第一次,我在陸謹寒麵前淚流滿麵。
他眼底閃過抹晦澀,似乎是想說點什麼。
沈渝川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陸謹寒身後,先開了口:“沈婉儀,等事情過去後,我們會補償你。”
我看著這個血脈相連的哥哥,像是從未真正認識過他一樣。
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起。6
接聽後,就聽電話那頭比賽舉辦方說:“沈小姐,我們不歡迎抄襲的人。”
“經商議,我們將取消你參加此類比賽的所有資格。”
取消參加此類比賽的所有資格……
我被這話衝擊的眼前發黑,差一點直接栽倒。
是陸謹寒扶住了我。
電話的內容,他和沈渝川也都聽見了。
此刻看著我的視線都帶著些歉意。
我卻第一次覺得晚了。
我甩開陸謹寒的手,一直強忍著的眼淚砸下。
“現在……你們滿意了嗎?”
我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走。
“沈婉儀……”
我聽見陸謹寒在叫我,可我不想回頭了。
陸謹寒追來時,我正提著裝滿了黑顏料的水桶站在畫室中央。
“沈婉儀,你要乾什麼?”陸謹寒心中閃過一絲異樣。
我?
我想要用黑顏料將那些畫毀掉。
可怎麼也下不去手。
腦海中,那些我和他美好的過去一幀一幀閃過。
我的心臟也叫囂著疼。
我知道,我捨不得。
在陸謹寒的注視下,我還是放下了顏料,抬手指向一幅畫。
畫中的陸謹寒一身白色襯衫,滿身少年氣。
“陸謹寒,你知道嗎?畫下這幅畫的時候,是我第一次發覺自己喜歡你。”
說著,我又走到了另一幅畫前。
“畫下這一幅畫是我在被不長眼的小混混騷擾時,你被打得滿身是傷卻還是護著我,說要永遠保護我。”
“這一幅,是因為你在彆人的婚禮上意外得到捧花後,對我說,你的身邊永遠隻會有我一人。”
我一幅一幅說著那些往事,明明是美好,甜蜜的回憶,但此刻,卻連呼吸都好像是苦的。
直到將這裡每一幅畫背後的故事說完,我纔再度看向陸謹寒。
他神色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我知道,我想做什麼。
我走到他麵前,望著他的眼睛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心意。
“陸謹寒,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