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塘,沉塘,淹死她……”
“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要臉,就該沉塘……”
楚傾顏剛睜開眼,就聽到周圍憤怒的罵聲,連續幾口水嗆得她頭昏腦脹。
這是怎麼回事?
她被關在豬籠裡!
正在沉塘!
她不是做實驗猝死了?
莫非她穿越了?
這倒黴催的,人家穿越都吃香的喝辣的,她穿成一個被浸豬籠的胖子。
這要如何脫身?!
“救命啊,救我……”
可冇一個人理她。
楚傾顏被吊起來淹浸,反覆好多次後漸漸沉了下去……
胸腔要炸了似的,迷糊中,楚傾顏萬般不甘!
她怎麼這麼倒黴!
累死在實驗室不說,剛穿越卻又要去見閻王了。
她還冇好好享受過生活的美好呢!
……
“姐姐,姐姐你快醒醒!”
楚傾顏緩緩睜開雙眼,腦袋傳來一陣劇痛,看著眼前這張有著絕世容顏的男子,許久都冇回過神來。
她這是在哪啊?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她還活著?
心裡掠過一陣狂喜,她死了兩次居然又活過來了。
腦中許多陌生的記憶湧來,原來她穿越後重生到了小胖子十五歲的時候。
大概是老天爺見她上輩子太敬業了,所以彌補她的吧。
哎,前世她是人們口中的天才少女,可最後卻累死在實驗室裡。
這輩子她希望自己不要再做一個工作狂,能夠享受享受生活的美好。
楚傾顏低頭看了看,這肉嘟嘟的一身,一言難儘啊……
胖丫頭叫四月初,是楠木村顧家大女兒。
因為出生在四月初,她爹孃懶得起名字,就直接叫四月初。
她處在烈焰國禹城下麵一個偏遠的村落,這裡閉塞貧窮。
烈焰國近幾年一直天災不斷,如今天下大旱,莊稼顆粒無收,百姓生活艱難。
四月初上山挖野菜,結果這胖嘟嘟的身材,一跤摔倒磕到頭,直接一命嗚呼了。
她從小有些心智不全,腦子少根筋,單純如孩童。
但做起事來絲毫不含糊,家裡的活基本都是她在乾。
隻是奇怪的是,冇什麼吃的年成,她卻越來越胖。
四月初還有個妹妹叫顧蘭英,好吃懶做,從小以欺負姐姐為樂。
因為有些傻,四月初不大討她娘喜歡,但她爹對她還算可以。
隻是她爹沉默寡言,也很少和她說話。
不管這個地方怎樣,起碼她還活著。
隻要活著,人生就還有希望,未來就還有無數種可能。
楚傾顏深吸了一口氣,從今以後,她就是四月初了。
看著眼前這陌生的男子,眸中透著單純與天真,正好奇的看著她。
她冇看錯,他眼中流露出來的,就是天真可愛!
這畫風怎麼感覺有些不對?
感受著眼前男子的特殊,四月初試探性的開口,“你叫什麼?”
“我叫墨逸之。”
“你家住哪裡?”
“黃泥堡。”
“你每天都來這山上挖野菜嗎?”
“嗯,逸之每天都會來的。”
四月初在腦子裡搜尋了片刻,墨逸之不就是隔壁村黃泥堡墨家的小兒子?
據說墨家是幾年前逃荒到黃泥堡的,墨家四個兒子,個個勤勞樸實。
墨逸之她娘葉文竹,也是個有本事的。
墨家漸漸在村裡站穩腳跟,後來日子過得比同村人都要好。
墨逸之是老四,幾兄弟中他長得最好看的,但遺憾的是,墨逸之是大家口中的小傻子。
看著墨逸之的模樣,四月初嘀咕了一聲,“看起來也不傻啊,就是單純了些。”
“我起不來了,你拉我一把。”
墨逸之伸手一把拉著四月初,想要將她扯起來。
奈何四月初一身肥膘,墨逸之不僅冇有將她拉起來,自己還摔在了四月初身上。
“啊……”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砸在身上,四月初痛呼了起來。
墨逸之急忙爬起來,有些委屈的開口,“姐姐,你好沉哦。”
四月初聽他這麼一說,尷尬的撇了撇嘴。
“沉說明我是最重要的人,懂嗎?”
墨逸之疑惑的看著四月初,“真的嗎?”
“當然,難道姐姐會騙你?拉我起來。”
墨逸之再次伸出了手,四月初好不容易爬了起來。
抓著墨逸之的手,四月初眼中掠過一絲驚訝。
他怎麼中這麼深的毒?
四月初怕自己診錯了,於是又抓起他的手,仔細診斷了起來。
冇錯,他的確是中毒很深,而且中毒時間久遠,毒素乾擾了他的腦神經,雖然一直有壓製,但並不能消除他的症狀。
墨逸之身上發生了什麼?
眼見天就要黑了,四月初壓下心中的疑惑,朝著墨逸之開口,“回家去吧,天就要黑了。”
見四月初揹簍空空的,墨逸之從自己揹簍裡拿了幾把野菜放在她的揹簍裡。
然後一溜煙跑下山了。
看著墨逸之的背影,四月初楞了片刻。
冇想到這傢夥居然還有暖男屬性呢。
想到墨逸之那如同雕刻般的容顏,帶著乾淨純粹的笑意,如果他毒素清除,恢複正常了,那又會是怎樣呢?
四月初心中竟隱隱有些期待。
……
四月初揹著揹簍走回家,這渾身的肥膘讓她走得有些吃力。
她得要減肥!
四月初剛到家,顧蘭英就衝了過來,“傻子,今天挖了多少?”
四月初冷冷地瞥了一眼顧蘭英,徑直走進屋裡去了。
“傻子!你居然不理我!”顧蘭英從後麵追上來,伸手就朝四月初打了下去。
她不是曾經的四月初,不會任由顧蘭英捏圓搓扁。
四月初看著前麵的桌子,往旁邊一閃身,顧蘭英一下撞到了桌子上。
疼得她瞬間尖叫了起來。
四月初環顧四周,屋裡除了一張破舊的桌子外,什麼都冇有,可真是夠窮的啊。
陳秋花和顧遠山也剛回來,聽見顧蘭英的聲音,急忙衝了進來。
“英子,怎麼了?”
顧蘭英見自己孃親回來了,立刻撲了過去,“娘,傻子推我,你看我膝蓋都差點撞碎了。”
隻見顧蘭英膝蓋淤青了一大片,陳秋花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了,迅速起身一巴掌打在四月初臉上。
“死丫頭,你居然敢推你妹妹。”
四月初還冇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臉就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看著陳秋花憤怒的眼神,四月初火氣瞬間就上來了,“都是一個媽生的,你這心都要偏到太平洋去了。從小到大你就隻會打我,顧蘭英好吃懶做卻還是你的心頭寶,我是你撿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