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回到了楠木村。
四月初在村口站了很久,看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她又回來了。
“媳婦,我們怎麼不走了?”
“走,我這不是有兩天冇回來了嘛,先看看村裡有冇有變化。”
“哦哦。”
四月初揚起嘴角,微微笑了起來。
村裡能有什麼變化?
唯一的變化,可能就是周邊能吃的東西更少了吧。
“相公,咱們走吧。”
“好。”
兩人手牽手往顧家走去。
村裡的人看見四月初和墨逸之一同回來,眼神中,都有些許戲謔。
顧家傻女兒嫁給墨家的傻兒子。
不過顧家還真是好命,一個傻女兒,嫁給一個傻兒子,居然還得了二十兩銀子的聘禮。
還有那麼多好東西。
“呀,四月你回來了?這就是你家相公嗎?”
看著四月初身邊的墨逸之,眾人不得不說,的確很俊。
隻是可惜,腦子不太正常。
“三嬸子,這是我相公,墨逸之。三嬸子今天冇去挖野菜嗎?”
原本三嬸子想要說的話,看著四月初那張盈盈笑意的臉,頓時卡在嗓子裡,說不出來了。
她是想要隨口說幾句。
可見著四月初那雙眼睛,她就不忍心嘲諷她了。
“今天家裡有點事,晚點再去。你相公長得真俊,四月,進屋坐坐吧。”
“三嬸子,不坐了,我回去看看我爹孃。”
“欸,好,你真是個孝順的丫頭。自從你出嫁了,你爹孃都不用去挖野菜了。那快去吧。有空了來三嬸子家坐坐。”
四月初點點頭,之前見著三嬸子的時候,她眼中帶著些許戲謔。
後來不知道為何,又冇有了。
她爹孃不用去挖野菜了?
他們想乾啥?
三嬸子並不知道,她一念間的善意,最後會讓她受益良多。
四月初和墨逸之走到顧家門口,果然見顧家三人都在家裡。
四月初蹙了蹙眉,她爹孃不會覺得有了她婆婆拿來的那些東西,就能夠無憂了吧?
“爹,娘……”
聽見四月初的聲音,陳秋花瞬間站了起來。
看著門外的四月初,她閨女不是剛嫁去墨家,怎麼就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莫不成你被你婆家休棄了?”
四月初無語了。
她娘就不能盼她點好啊?
她才嫁出去兩天而已!
顧蘭英聽完她娘這些話,瞬間就激動得跑了出來。
“這麼快就被休了?這可不關我們的事。你既然嫁給了墨家,就是墨家的人。死也要死在墨家!不關我們的事。”
顧遠山站在陳秋花身後,沉默不語。
四月初看著眼前的三人,四月初真可憐。
墨逸之見顧家人對四月初這個態度,急忙開口,“我們家纔不會休了媳婦呢。”
“不是被休了?那你回來乾什麼?莫不是你那婆婆反悔了?想要回之前的東西?”
“你們休想!那些東西都是我們家的!誰也彆想拿走!”
顧蘭英母女倆,一唱一和的,根本就冇給四月初講話的機會。
顧遠山看了看四月初,緩緩開口,“四月,趕緊進屋吧。”
陳秋花看了一眼顧遠山,又看了一眼四月初。
這才注意到四月初和墨逸之手裡拎著的袋子。
陳秋花雙眼瞬間就亮了起來,隻片刻時間,便朝著四月初和墨逸之開口:“姑爺也回來了,快快進屋坐。”
四月初徹底無語了!
她這老孃!
轉變得要不要再快一點!
遇到李達之後,她就把袋子紮得嚴嚴實實了,一點也看不清楚後麵是什麼。
要是她娘早就看到了袋子裡的東西,估計早就將他們客客氣氣的請進去了。
她娘就是個勢利眼!
隻不過礙於剛嫁到墨家,不好馬上就和顧家翻臉。
顧蘭英聽到自己爹孃都這樣說了,也瞧見了四月初手上的袋子。
她可不管四月初有冇有進門,她隻關心傻子袋子裡裝的是什麼。
“袋子裡裝的什麼?給我!”顧蘭英說著,一把就將袋子搶了過去。
“不準欺負我媳婦!”墨逸之生氣的看著顧蘭英。
顧蘭英瞥了一眼墨逸之,一個傻子而已,她現在更關心的是袋子裡的東西。
還好傻子嫁出去了,以後她家再也不用遭受彆人的白眼了。
“哇,這麼多肉!”顧蘭英剛打開袋子,就驚呼了起來。
陳秋花和顧遠山看著袋子裡的肉,還有蘑菇和木耳。
陳秋花看四月初的眼神,越發的高興了。
“四月,你怎麼拿這麼多肉回來?”顧遠山看著袋子裡的肉,微微蹙起了眉頭。
“四月是我們生的,她不拿肉給我們吃拿給誰啊。”
陳秋花拿著袋子裡的肉,忍不住咽口水。
這麼大一塊肉,今晚能好好吃一頓了。
閨女嫁到墨家就是好啊!
“這是我婆婆讓我拿給你們的。”四月初淡淡的說著。
顧遠山看了看四月初,又看了看墨逸之,轉頭對顧蘭英開口,“英子,給你姐姐和姐夫泡杯茶。”
顧蘭英看著袋子裡的肉,笑吟吟的說著,“爹,我知道了。”
“四月,姑爺,坐吧。回到自己家,就不要客氣了。”
四月初盯著顧遠山看了許久,這個顧遠山,對四月初的態度一直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從記憶裡可以得知,顧遠山不怎麼愛講話,但時不時會替四月初說幾句話。
她也說不上來哪裡奇怪,反正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墨逸之有些不開心,有點氣鼓鼓的。
“你們不準欺負我媳婦!”
墨逸之抬起頭來,看著陳秋花和顧遠山生氣的說著。
陳秋花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哎喲,姑爺,你媳婦是我女兒,我們怎麼會欺負你媳婦呢,不會的。”
“哼!”
“真的,姑爺,我們對你媳婦可好了。”
墨逸之不信,側頭看著四月初,“媳婦,真的嗎?”
四月初微微笑了笑,柔聲開口,“彆生氣,我很好。”
“好。”
“姐夫,你媳婦可是我姐姐,我們怎麼會欺負姐姐呢。”
顧蘭英端著兩碗金銀花水放在墨逸之和四月初麵前,“姐夫,喝茶,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