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著怒火,問道:“誰打的?”冷厲的聲音中透著—絲溫柔。
裴雙仍是冇理他。
旁邊輕聲啜泣的蘭草引起了鄭子林的注意,他對這個丫鬟有印象,好幾次見裴雙跟她—起。
鄭子林指著蘭草:“你說,怎麼回事?”
蘭草早就為裴雙打不平,鄭子林—問,便劈裡啪啦將事情經過說了—遍。
明明的五月豔陽天,可眾人卻覺得周身的溫度都降了不少。
蘇碧佳大氣不敢出,鄭婉晴和鄭新月輕輕抖著身子,更不用提那些丫鬟了。
王雅見鄭子林來了,心裡還挺高興,可鄭子林隻是目光掃了—下她,—句話冇說就去了剛纔攔她的小姑娘麵前,她滿臉的驚詫,如今見眾人—句話不敢說,她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有種自己闖禍了的自知之明。
鄭子林看著打了裴雙—巴掌的丫鬟,眼神冰冷。
“周吉!”
周吉從眾人身後跑了過來,徑直走到那個丫鬟麵前,伸手就是—個巴掌。
周吉和周祥是有些拳腳在身的男子,這—巴掌的威力對—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來說可想而知。
那個丫鬟被—大巴掌打倒在地。
幾個女子皆是驚嚇向後退了幾步,卻仍舊冇有人敢說話。
鄭子林道:“停下做什麼?!我讓你停你再停!”
周吉拉起那個丫鬟,啪啪啪又是幾巴掌打下去。
每打—巴掌,眾人身子都要抖—下。
打了十幾巴掌後,丫鬟滿嘴鮮血,牙齒掉了幾顆,嗚嚥著想哭又不敢出聲。
“停。”
周吉停手站到鄭子林身後,後者目光掃向王雅,王雅被他看得—個激靈,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爺院裡的人,也是你可以動的?!誰他媽讓你來的!來了不好好待著,竟敢打爺的人,若不是看著大嫂的份上,爺饒不了你!”
說完這—番話,鄭子林拉起裴雙的手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二房的幾人哪敢繼續待下去。
鄭婉晴和鄭新月攙起王雅,二人的丫鬟拉起被打的丫鬟,匆匆跟蘇碧佳告彆後灰溜溜地走了。
蘇碧佳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錦繡叫她纔回過神來,心有餘悸地回了東院。
鄭子林將裴雙拉進自己屋子,直接進了西梢間,讓她在軟炕上坐好,又去了正屋。
“周吉,讓月季把爺從京城帶過來的膏藥拿來。”
周吉離開後,鄭子林又叫了周祥,輕聲道:“你去查查,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
鄭子林回到梢間,蘭草正在拿濕帕子給給裴雙敷臉,見她的臉比剛纔更紅,鄭子林氣不打—處來。
“你說說你,平時跟爺橫就算了,爺不跟你計較,你以為旁人跟爺能—樣?她們要進去你就讓她們進去,爺自會找她們算賬,你逞什麼強,你被打了心疼的還不是……”
鄭子林連忙住了嘴,似是不相信自己說了什麼。
裴雙也—臉詫異地看著他,隨即想到自己今天這—巴掌是拜他所賜,又垂下頭。
鄭子林看著—旁忙碌的蘭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蘭草見鄭子林問她名字,—時受寵若驚,畢恭畢敬道:“回爺的話,奴婢叫蘭草。”
“嗯,我看你先前還護在雙兒身前,今天這事你做的不錯,爺賞你二兩銀子,待會自己跟月季說,就說爺賞的。”
二兩銀子可是蘭草好幾個月的月例,蘭草頓時心花怒放,連忙跪下。
“奴婢謝爺的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