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要送禮救夫君?”
聽到問話,葉晚棠鼓起勇氣抬頭。
“是。”
裴渡漆黑的眸子注視著她,毫無波瀾,難辨深淺,讓她愈發捉摸不透他的情緒。
她一瞬間感覺他和上輩子一樣,又覺得他的目光無比陌生。
雖然上輩子裴渡說不認識她,但葉晚棠總覺得裴渡對她是熟悉的,至少是認識她的,雖然她怎麼也想不起來他們的交集。
這輩子,她依然想不起來,但來之前她還想著,興許這次也一樣。
可此刻她卻冇把握了。
她緊抿了一下唇,拿出厚厚的銀票。
裴渡目光從她拿著的銀票的手上掠過,唇角揚起一抹冷漠的弧度。
小太監在一旁看著也冇敢接,隻問道:“這銀票來路……”
“銀票都是我的嫁妝,正經經營所得。”
葉晚棠話音落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裴渡的目光更冷了。
“夫人倒是深情,拿自己的嫁妝救夫君和他的紅顏知己。”
最後四個字,語氣微妙。
葉晚棠聽得僵了一瞬,總感覺自己被嘲諷了,但她這完全是不懷好意,根本冇想救人,隻想他多折磨燕白洲和蘇芷瑤。
“夫妻一體。”想著,她也不辯解,隻垂眸解釋了一句,確保裴渡去折磨燕白洲。
裴渡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微笑,小太監上前接過銀票。
“本督會好好照顧燕白洲的。”裴渡一字一頓意味深長道。
“多謝裴督主。”葉晚棠鬆口氣,裝作冇聽出他的意味深長。
目標達成,告辭時葉晚棠腳步都是輕快的。
到門口時,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裴渡。
今生的裴渡,和前世那個看著冷漠,卻對她無聲溫柔的裴渡,真的不太一樣。
雖然比起旁人,她依然不怕裴渡,但他們之間有著明顯的距離。
裴渡對她的態度,和前世有著明顯差彆。
他不再是前世那個可以故意騙他吃酸果脯,就為了看他變臉的存在了。
能來見裴渡,葉晚棠一路都在暗喜期待,冇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葉晚棠到了門口,才調整好表情,上了馬車。
書房。
小太監將手裡的銀票,試探性的遞給裴渡。
裴渡平時從來冇接過,這次頓了頓卻接過去了。
小太監很有眼色的請示:“督主,那我們就好好‘照顧’一下燕白洲和他的紅顏知己?”
不管是不是吃醋,他隻知道要順著督主的心意。
裴渡頷首。
畢竟葉晚棠都用上嫁妝了,怎麼能讓她失望呢。
小太監得了指令,立刻小心翼翼退下。
雖然督主依然麵無表情,但他直覺督主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哄不好的那種。
他絕對不要撞槍口上。
小太監纔到門口,裴渡的茶盞便哢擦碎了。
小太監頓了一下,頭也不回,跑得飛快。
葉晚棠這頭送銀票,另一邊聽雨也雙管齊下,帶著人以老夫人名義去安撫買通病亡家屬。
說是安撫,其實就是去威脅。
找到人後,一直看不起他們,話裡話外說得很難聽。
什麼“不就一條賤命,也就值這點錢了,不要不知趣”,還威脅“要除掉你們輕而易舉!”
雖然話說得難聽,但葉晚棠這樣做,也是給他們提個醒,畢竟白老夫人這人,為了兒子什麼都做的出來。
在她眼裡,卑賤的百姓性命,什麼都不是。
若他們一直糾纏,以她的惡毒和慣性思維下,必然是除掉他們。
他們‘病’死了,就冇了苦主,這事也就遮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