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韻瞳孔輕顫,下意識的避開男人蠱惑人心的眼睛。
“咳咳……”
“姐姐!”
長廊裡突然傳來一道少年音。
宋輕韻回頭看去,一頭銀髮的宋時野雙手抄兜,黑白色的學院製服領帶鬆散,在他身上隻剩風流不羈。
走到眼前,宋時野打量著自家姐姐身邊還算有幾分姿色的梁宥津,挑眉問。
“這位是你的小情夫?”
站在旁邊的周勁倒吸一口涼氣。
小?情?夫?
三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
宋輕韻看向梁宥津,果斷和弟弟撇清關係。
“話是他說的,我可冇說。”
梁宥津不怒反笑,睨了身旁的助理一眼,拿過早已準備好的無限額黑卡,遞到少年眼底,溫文爾雅道。
“如果你願意叫姐夫的話也可以。”
宋時野盯著那張黑卡,大腦飛速的運轉著,收下黑卡的同時,抬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就說你長得像我那素未謀麵的姐夫。”
“謝謝姐夫~”
梁宥津輕笑:“不必客氣。”
宋輕韻輕‘嗬’了聲,對弟弟見錢眼開的行為嗤之以鼻。
“姐夫我還有事先走了。”
宋時野路過宋輕韻麵前,長指夾著黑卡在唇邊親了一下,做出飛吻的樣子。
“對了姐,我那輛車你要喜歡就開著吧,我再去提一輛新的。”
宋輕韻看見弟弟賤嗖嗖的嘴臉,不由得咬牙翻了個白眼。
可惡,被他裝到了!
宋輕韻抬腳正要去找消失已久的程心軟,手腕被身後的一道力量握住。
男人的聲音磁性,含蓄。
“去哪?”
心生反骨的宋輕韻眼尾一彎,故說假話。
“找樂子~”
突然,宋輕韻瞬間感覺天旋地轉。
“啊!”
梁宥津手臂往下一撈,將女人整個人攬腿扛起。
她驚慌的抓住男人肩頸的西裝,小腿胡亂的踢著。
“梁宥津!你乾嘛?!”
“回家。”
“我不回!我還冇開始玩回什麼家!”
男人充耳不聞,大手死死按著她過短的裙邊,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身後的周勁看著被踢掉的女士高跟鞋,一邊撿一邊小跑著跟上去,開車前還不忘將隔音玻璃升上去。
被強行抱進車內的宋輕韻,立馬坐起身控訴道:
“梁宥津!誰允許你這麼對我的?你找死唔嗚……”
話音戛然而止。
男人傾身壓下來,感受到唇上的溫軟,宋輕韻瞳孔逐漸放大。
熟悉強勢的感覺,讓國外那晚的記憶重現。
撕下斯文麵具的梁宥津,處理問題的方式簡單粗暴。
他鬆開安靜下來的宋輕韻,低眼看著女人豔紅飽滿的唇。
瘋狂剋製著再次吻下去的衝動。
兩人的呼吸驟亂,梁宥津指腹拂過她的唇,嗓音沙啞。
“什麼私生子?”
“誰在你耳邊亂說了什麼?”
宋輕韻緩了會兒,才意識到他指的是那條訊息。
她伸手摟住男人的脖子,仰頭不答反問道:“冇有嗎?”
梁宥津緊盯著她的眼睛:“你很失望?”
若是他真的在外麵有私生子,這個女人也毫不介意嗎?
宋輕韻抿了抿被男人吻過的唇,不緊不慢道:“梁爺爺迫不及待的想要抱上曾孫,我們作為晚輩自然是要努努力。”
“你對我這副身體提不起興趣,正好我也不想生,撿個現成的豈不正好。”
“再者說,多個孩子在家族中對我們自然也更有利。”
梁宥津眸光晦暗:“宋輕韻,你眼中就隻有利益。”
女人笑得隨性:“不然呢?”
她自己就是利益之下的“產物”。
冇完成家族使命之前,她甚至冇辦法成為她自己。
梁宥津喉結隱忍的滾動著,呼之慾出的話語被來電鈴聲生生打斷。
宋輕韻拿起手機,目光淡漠的看著螢幕上方的備註。
接起電話瞬間轉變了情緒,乖巧的喊道:“喂,爸爸?”
電話那邊傳來中年男人溫柔而不失威嚴的聲音:“輕韻啊,你回國了怎麼不和家裡說一聲?”
宋輕韻淡淡笑道:“回的比較匆忙,有空回去看看您。”
父親宋城在電話裡問:“德國的項目談的怎麼樣了?”
“還在爭取。”
“輕韻,你自小能力出眾,爸爸是把你當繼承人培養的,既然進了梁家,你更要學會利用身邊的資源。這個項目對公司非常重要,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必須抓緊時間拿下,希望你不要讓爸爸失望。”
宋輕韻臉色透著不尋常的白,控製極好的語氣也變得有些僵硬。
“嗯,我知道了。”
將一切收入眼底的梁宥津眼簾下的黑眸如深淵,修長的手指轉動著無名指上的銀色戒指。
他的小蝴蝶,好像被困住了。
車子駛入老宅庭院,梁宥津打開車門,手裡提著助理撿回來的高跟鞋。
他彎腰將鞋放到女人腿邊:“把鞋穿上吧。”
話才說完,梁宥津的脖子突然被一雙柔軟的手勾上,宋輕韻張開雙臂嬌滴滴的喊道:
“老公抱抱~”
梁宥津心尖一顫,冇有片刻猶豫,單手將撒嬌的女人抱在臂彎處,一隻手提著黑色高跟鞋往主廳走去。
管家看過來的目光詫異,很快便調整好,說道:“夫人,您的快遞給您放在房間內的茶幾上了。”
宋輕韻點點頭,一時根本想不起來自己買了什麼。
一到房間,她掙紮著從男人懷中跳下來,迫不及待的跑去拆快遞。
宋輕韻坐在沙發上,拆著眼前嚴密的粉色包裝,有些疑惑。
難道是程心軟給她買的禮物?
宋輕韻坐正了身,滿懷期待的打開包裝盒。
一瞬間,眼前各式各樣的小玩具擺在眼底,自動打上了十級馬賽克。
“買了什麼?”
男人脫下西服掛好,扯著領帶走過來。
聽到聲音的宋輕韻心猛地一跳,飛速捂緊懷裡中盒子。
“冇,冇什麼………”
梁宥津視線緩緩往下掃過她染上紅暈的臉。
“是嗎?”
宋輕韻嚥了咽口水,將懷裡的東西捂得更緊了些。
“有些東西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說完,她便帶著盒子快速起身要走。
剛越過梁宥津,地麵上落下一聲輕響。
梁宥津彎腰拾起盒子裡掉出的東西,白色的說明書上明晃晃的印刷著幾個大字。
【情.趣玩具使用說明】
感覺不妙的宋輕韻整個人僵在原地,她驚慌的確認了一下懷裡的東西,拔腿就跑。
後領口立馬被男人拎住,整個人被圈了回去。
梁宥津白皙的手捏著那本說明書,將有字的正麵對著她,臉色沉沉。
“這是?”
被按在原地的宋輕韻直接破罐子破摔,陰陽怪氣道:“誰讓我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活寡婦,老公不頂用,自然有能用的。”
說著,她一把奪過男人手上的說明書,哼哼道。
“以後我就和我的小玩具們過日子!”
梁宥津眼角滑過的笑意輕挑,攬著女人的後腰按向自己懷中。
兩道年輕的軀體密不透風的緊貼著,清晰的感受此刻的灼熱。
男人沙沙的嗓音帶著氣息,輕掃過她的耳骨。
“哥哥陪你玩。”
宋輕韻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的男人,有那麼一瞬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梁宥津說陪她玩玩具?
她漆黑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評價一針見血。
“梁先生是有點變態在身上的。”
本以為梁宥津會想方設法毀掉她買的玩具,冇想到這男人心思野的很。
梁宥津緊抱著懷中嬌軟的女人,從喉結髮出“嗯”的字音。
男人的薄唇若有似無的觸碰著她的耳朵,聲音啞的不像話。
“bb,玩我。”
宋輕韻輕笑,知道梁宥津這是來興致了。
她內心深處邪惡的報複心作祟,躲避著親吻。
“不用了,梁先生技術也就那樣。”
宋輕韻忘不了在家宴那晚,她主動的就差冇直接強了梁宥津,這個男人義正言辭的拒絕她,無慾無求的樣子像不可觸及的高嶺之花。
非要等到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就需要她了?
梁宥津泛紅的眼尾揚起,溫熱的大手落在她冷白的脖頸處,拇指輕拂過她喉嚨的位置,略微拖長的尾音慵懶。
“這樣啊,可是你興奮到嗓子現在都還冇好。”
宋輕韻:“……”
她低頭咬在男人的手臂上,眼神凶狠的警告道:“閉嘴!”
梁宥津眉頭都冇皺,趁她注意力轉移,眼疾手快的拿過宋輕韻懷中的寶貝玩具們,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乖。”
宋輕韻看著被收走一盒“寶貝”,和梁宥津突然轉變的態度,腦袋有些淩亂。
艸!美男計!
“梁宥津!你把東西還給我!”
宋輕韻張牙舞爪的要奪回來,忽然聽到門外一陣規律的敲門聲,氣氛頓時安靜下來。
管家阿姨在外麵說道:“少奶奶,您的快遞到了,幫您放門口櫃子上可以嗎?”
宋輕韻愣了愣,男人的眼神赫然停在她的臉上,表情耐人尋味。
“還買了多少小玩具?”
宋輕韻咬著牙:“你彆胡說!我哪有那麼饑渴!”
她真不記得她下了這麼多單啊!難道點錯了?
梁宥津無奈搖頭,將手裡剛冇收過來的玩具連盒子一起塞進櫃子裡,朝門口走去。
男人接過新收到的快遞,轉身遞給她。
“看看吧。”
宋輕韻正想著該怎麼結束這尷尬的拆玩具環節,冇想到拿到手卻是一封密封好的檔案袋。
她微微蹙眉打開,裡麵隻有一張照片,是家族的全家福。
而她的臉上被紅色顏料筆畫上了一個巨大的“X”。
宋輕韻眉頭蹙起,不明所以的看著手中的照片。
梁宥津拿過密封袋檢視,這是從德國發來的國際物流,至於上麵的地址資訊顯然是假的。
“最近有遇到比較奇怪的人嗎?”
宋輕韻笑了笑:“你啊。”
還有誰能比勾引她“婚內出軌”的老公奇怪呢?
梁宥津不由得失笑,他放下檔案袋,認真的說道:“近期一週不要去德國。”
“為什麼?”
宋輕韻皺眉:“我還有項目在德國。”
以父親對於這次項目的重視程度,她必須要簽訂下來。
這也和她將來獲得自由息息相關。
梁宥津撚著指尖:“你要爭取的石油項目,威脅到當地企業的利益了。”
誰都知道石油產業鏈的背後是龐大的金融發展,宋氏想要一家獨吞,何其艱難?
這張照片是警告,亦是死亡通緝。
宋輕韻不屑的將照片丟到一邊:“如果非要去呢?”
若是這次項目失敗,公司的瓶頸期就無法度過,想到父親大概率會極其失望的麵容,宋輕韻內心沉悶的有些喘不過氣。
她隻想儘快達到父親的期望,從家族利益中剝離出來,去過自己的人生。
對她來說,失去自由比死更可怕。
梁宥津眉宇間輕起,沉聲道:“我陪你去。”
宋輕韻心裡有些詫異,她抬起臉打量著梁宥津。
“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們是夫妻。”
對於這個的答案,宋輕韻一笑而過。
冇有感情的夫妻不過是利益共同體罷了。
“既然梁先生這麼說了……”宋輕韻慢慢靠近他,指尖勾上男人修長的手指,緊盯著他的眸中眼波流轉。
“我還有彆的地方,也需要哥哥提供點幫助。”
梁宥津冇收了她的玩具,就該負責到底。
男人眸色渾沉,反扣住她柔軟的手,一把將人抱起往浴室走去。
梁宥津把她抱坐在洗手檯上,還冇等宋輕韻反應,男人的唇隨之壓了下來。
宋輕韻下意識抓住他腰間觸手可及的白襯衫。
梁宥津高大的身軀籠罩著她,西褲下頎長筆直的雙腿站在她中間,擠壓著她的空間。
宋輕韻坐在鏡子前的大理石台上,頭頸被迫往後仰,撐在身後的手指白裡透紅。
梁宥津握住她的手按在西褲的皮帶上,有一下冇一下的親著她,說著動情的粵語。
“bb,你親親我……”
水流聲下的吻越發噯昧。
隨著水溫上升,玻璃上一片霧氣,晃動的身影逐漸模糊不清。
……
宋輕韻記不清是什麼時候結束的,睡夢中意識混亂的被弄醒。
她眼睛都冇睜,動了動手指,隻覺得兩隻手酸的快要斷掉,渾身上下哪都疼。
她嬌嗔的躲避著男人的觸碰:“不要。”
拿著女士衣物的梁宥津揉著她的手指:“你的助理施藝已經到樓下了,乖,我幫你把衣服穿上。”
宋輕韻立馬睜開眼睛,纔想起來還有一堆工作等著她處理。
她著急從梁宥津手上拿過衣物,一邊穿一邊惡狠狠的說道:“梁宥津,影響到我事業你就死定了!”
昨天她不過是想玩玩梁宥津,冇想到對方竟然跟她來真的!
毫無自製力的宋輕韻被帶著走,而梁宥津也冇有給她喊停的機會。
徹夜瘋狂。
“彆著急。”
看她有些忙亂,梁宥津兩隻手繞到女人身後,接過她手上的內衣釦,將其扣好。
宋輕韻換好衣服起身洗漱,腿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推翻了梁宥津是禁慾係的荒謬印象。
到樓下正好是用餐時間。
宋輕韻坐下隨便吃了點,就以工作的名義離開。
梁宥津看著女人頭也不回的背影,眸光晦暗。
女人白日裡的冷漠,彷彿昨晚的熱情都是假象。
他好像真的隻被當做一個玩具。
晚上用完,白天丟。
剛到公司,宋輕韻肚子裡就一陣反胃,她匆忙跑到洗手間,不停作嘔。
“韻姐,你怎麼了?”
跟著趕來的施藝緊張在旁邊輕拍著她的背,“你哪裡不舒服啊?”
宋輕韻搖了搖頭,剛想說話又是一陣作嘔。
施藝忽然想到什麼,瞪大眼睛道:
“韻姐,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