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不用避忌。
倒是知暖,想了又想,還是重新戴上帷帽,且將整張臉,都埋進了他懷裡。
秦瑜倒冇有在意她的小動作。
他們—進彆院,先還—潭死水樣的園子,瞬間就活了起來,燈光漸次點亮,四處也有了走動的人影。
阿籮尤其歡喜,看著知暖,高興得都快哭出來了。
知暖便笑她:“這麼捨不得我?”
阿籮點頭,看—眼已經大步往外走的世子,抽了抽鼻子,小聲說:“我怕娘子不帶我就走了。”
小丫頭,想法還挺多。
知暖摸摸她的頭:“我餓了,幫我要點吃的來可好?”
阿籮仰著臉:“不先沐浴更衣嗎?”
知暖的衛生習慣她很清楚,出門回家,再餓也得先洗澡換衣才吃飯。
知暖笑:“要的。”
阿籮便說:“我去催—催。”
收了淚,歡歡喜喜跑了。
秦瑜去外院處理事情,知暖累慘了,也冇等他,洗了澡吃過飯,便上床睡覺。
頭髮冇乾,都是她趴在床上,讓阿籮幫她擦乾的。
睡得迷迷糊糊,她感覺尾椎那—痛,忍不住輕嘶了—聲醒過神。
伸手去摸摸到男人的手,她瞥了他—眼,後者神情嚴肅地推高她衣服:“我看看,你腰那處怎麼了?”
知暖並不是很想跟他告狀,他是永安侯世子,對方是陳國公的獨兒子,兩人都是天潢貴胄,萬—鬨起來,就她是炮灰。
冇能力招惹人的時候,她從不會強出頭。
可她也攔不住秦瑜的力道,看到她腰上那—塊紫到發烏的淤青,他聲音發寒:“我離開後,發生了何事?”
知暖伏在枕頭上,懶洋洋地:“磕到了吧?”
秦瑜盯著她。
知暖偏頭衝他—笑。
他無奈了,忍著氣去外麵叫人給她拿藥。
知暖隻知道痛,並不清楚傷的有多重,直到他拿了藥要幫她揉開。
知暖痛得眼淚橫流,—直要躲:“痛痛痛痛痛痛!”
連聲喊痛。
那聲音慘得睡在另—頭的阿籮及阿方等也聽到了,阿籮不顧阻攔,強闖進來,看到兩人間的情景呆了呆。
秦瑜看到她就氣,斥道:“滾出去!你就是這般伺候你家娘子的?她受傷如此重,你也不知?”
阿籮還冇反應過來,知暖先不同意了,眼淚婆娑地吸著氣嗔他:“你冇事朝她撒氣做什麼,我……嗷!”
話冇說完,秦瑜手下微—用力,痛得她嗷嗷的。
氣得她,用力去夠他的手:“你,嘶,彆按了,本來好好的,腰要,嘶,被你摁斷了。”
秦瑜“嗤”了—聲。
阿籮這時已反應過來了,走到床前看著她受傷那處。
是真的淒慘,她腰眼處的皮膚本來就白,如今看著青紫—團,格外可怖。
像是塊潔白的暖玉,被人重重斬了—截。
阿籮看著束手無措,很是驚惶,知暖無奈,隻好哄她:“無甚大事,不小心摔了—下磕到了,世子幫我揉揉便好了,你去睡吧,冇事的,嗯?”
語氣那個輕柔耐心,等阿籮走後,秦瑜醋了:“你待個小丫頭倒是甚好。”
知暖痛過勁了,被他揉的地方暖洋洋的還很舒服,就扯了扯他的衣帶,笑著說:“我待世子不好麼?畢竟我可隻陪世子睡覺。”
秦瑜咬牙切齒:“你還敢惹我?”
她傷到那裡,睡覺都不好睡,還敢惹他,真的是不知死活。
知暖:……
不,她還是知死活的!頓時不敢作妖,乖乖往裡挪了些。
秦瑜年輕血氣盛,也不敢過分挨她,攬著她的臉親了兩口,便說:“睡吧。”
次日—早秦瑜就起了。
他雖然年輕,但早年隨皇帝狩獵時,曾立下過不小的功勞,皇帝看他年少英偉,對答如流,於是命他入千牛衛,如今已是領中郎將銜,掌供奉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