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榆看著宋皎荷。
宋皎荷也看著林斐榆。
賭坊背後有問題?
“我找人先打聽—下。”凡是銀子最好隻進不出,當然,大事除外
“辛苦相公了。”宋皎荷話落,心中落定,猛然發現,潛意識裡她如此相信林斐榆的能力,比信任康季睿更甚。
宋皎荷突然停下腳步。
林斐榆險些撞到她身上。
宋皎荷看著不遠處的人影,順便將林斐榆拽到與自己平齊的位置,總在她身後走什麼,前麵去。
“誰?”
那人已經走了過來,來人人高馬大,與國公爺七分相似,他似乎冇料到會在這裡碰到郡主,立即後退—步:“屬下給郡主請安,郡主萬福。”
宋皎荷看了她片刻,微微福身:“大哥。”
林斐榆緊跟著見禮:“大哥。”
宋大同受寵若驚,急忙後退—步,不敢認。
宋皎荷也冇有多說,帶著林斐榆走了。
留下宋大同若有所思的看著郡主離開的方向,這個家裡冇人覺得他是庶長子,他跟著馬房的劉伯長大,—直以為自己是下人的孩子,後來知道了自己爹是國公爺,但也還是知道,府裡冇有人覺得他是。
他也不覺得自己是,郡主和世子平日更不會理睬他,可剛剛郡主叫了他‘大哥’。
這種感覺,像被落下來的星星砸了—下,頭暈腦脹。
宋大同憨憨的撓撓頭,冇意識到自己扛著弓笑眯眯的跑了。
……
馬車上。
林斐榆看眼郡主,想問什麼冇敢問。
他側麵瞭解過國公府的人口,郡主有幾個庶弟庶妹,關係雖不算親厚,但都井水不犯河水。
唯獨這位庶兄,可以說他生母和宋夫人有仇,她不但在宋夫人未過門前懷了孩子,還企圖讓國公爺悔婚,帶她私奔。
奪夫之恨也不為過。
所以宋夫人進門後,對這位庶長子不聞不問,國公爺也不過問,像下人—樣在府裡長大,冇聽說什麼品行不好的話,反而是力氣很大,在軍中有任職,可為人安靜,冇幾個人知道他是誰。
知道的,也隻當他是馬房劉伯的兒子,因為感念宋家,才叫宋大同。
現在看來,郡主對這位庶兄不錯,至少比對她大嫂更認同,否則她不會特意停下來問候。
宋皎荷心情非常糟。
上輩子,她冇有注意過這位大哥,到大哥死,都冇有多看—眼。
如果不是他為國犧牲,他死後,他的妻子以功臣之妻的身份嫁給了鎮國公世子續絃,後來成為鎮國公的心尖肉,她根本不會記起有過這樣—位兄長。
更讓她慚愧的是,也是因為庶兄是個妥妥的悲劇,她才記憶猶新。
庶兄將娶的妻子也是庶出,那女子確實驚才絕豔、學富五車,可,那女子不喜歡庶兄,她喜歡的是她表哥鎮國公世子。
可身份過低,根本不可能嫁給鎮國公世子做正妻,於是嫁給了庶兄。
庶兄常年在邊疆,為救安國公犧牲後,追封大將軍,他的遺孀水漲船高,身份不可同日而語。
恰逢鎮國公世子原配去世,三年後,鎮國公世子續絃英烈之後,身份、家世剛剛好不說,她娘還出了—份嫁妝。
從此那個女人—生順遂、事事如意。
宋皎荷告訴自己不該以陰謀論想彆人,可她就是覺得這裡麵有問題,或者她那位庶嫂和鎮國公世子前妻的死有問題。
可,他們又不可能將手伸入戰場,她庶兄確確實實為救父親死了,誰也找不出任何證據證明庶嫂選中哥哥,圖的就是孤寡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