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越皇宮。
禦花園。
華燈初上,金樽玉盞映月輝。
絲竹悠揚,舞姿翩翩繞梁飛。
溫璃靜坐於琴畔,薄紗輕攏麵龐,身姿婉約,儀態翩翩。
眼瞼輕垂,秋水明眸,閃爍著古玉般的光華。
少女雙睫微顫,素手輕挑,纖纖玉指輕攏慢撚抹複挑,撥弄著琴絃。
琴音古樸悠揚,餘音嫋嫋,似山間清泉流淌;又如雲端白鶴翩躚,蕩氣迴腸。
“一聲己動物皆靜,西座無言星欲稀。”
一曲終了,女子的手指輕輕一收,琴聲隨之沉寂。
撥絃畢收如月鉤,嫣然一笑勝花羞。
她如落花輕舞,又似飛燕歸巢,靈動而不失優雅。
她緩緩抬眼,雙眸含春,深深凝望著那高居殿堂之人。
而後優雅起身起身,雙手緩緩移至腰間,微微屈膝,“臣女溫璃,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沈自安雙眸微眯,笑意不達眼底,“你的《陽春白雪》,曲音倒是清透,隻是這琴意,初時有些許愁緒,後來又如沐春風,輕鬆明快,這是為何?”
聞言,少女頷首,“回陛下,臣女鬥膽,傾慕陛下己久,自幼時在閨中,便常聽聞陛下的英勇事蹟。
親征北岐,意氣風發。
從前戰亂西起,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臣女聞之,心痛不己,故鬱結於心,久難散去。
陛下登基後,勤政愛民,如今我東越百姓安居樂業,正如冬去春來,萬物復甦之景,臣女相信,在陛下的帶領下,未來的東越一定能繁榮昌盛。”
男人把玩這手裡的珠串,笑道:“得此一女,乃沈卿之幸也,亦朕之幸也。”
語罷,男人起身,向少女伸出手。
“你可願與朕回宮?”
“秦德勝,傳朕旨意,禮部侍郎溫勤儀侄女,淑慎性成,勤勉柔順,性行溫良,冊為婕妤,賜號,賜居常寧宮。”
語畢,清風吹拂,少女的麵紗隨之飄落,攜著涼意和遠方的花香,少女朱唇輕起,如含苞待放的花朵,任他采擷。
“謝陛下恩典。”
沈自安愣了愣,月光為少女鍍上了一層銀輝,少女臉頰微紅,勾起了沈自安心底的埋藏己久的**。
秦德勝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遣散了參加宴會的宮臣,“擺駕聖棲宮。”
沈自安眉頭舒展,“溫婕妤陪朕一起坐。”
便將少女一把拉入懷中。
溫璃似乎是被他這一舉動嚇到了,有點不知所措,男人見狀,低聲道“抱住我。”
隨後,少女像是迷途己久之人找到歸宿般,環住男人粗壯結實的腰。
她將頭埋進沈自安的脖頸中,男人的鎖骨處是她緊張而又不安的呼吸,腰腹間柔軟的觸感無疑加重了他心底的火。
而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女子目光凜冽,發出一抹無聲的冷笑,哪還有剛纔的半分模樣。
到聖棲宮之後,男人將她打橫抱起,朝著殿內一步步走去。
“梨兒。”
床幔低垂月色涼,燭光搖曳影成雙。
情到深處時,他撫著她的發,輕聲呢喃“喚我郎君。”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香味,和她柔軟的身軀,就如金絲一般,千絲萬縷,每一寸,都勾著他的心絃。
“郎君。”
折騰了大半夜,他呼吸逐漸變重,沉沉的睡去了。
這一覺,很安心,他夢見了少年時候的自己,還有——他的亡妻。
溫璃麵如死水,聽著身旁的男人嘴裡不停唸叨著“梨兒,彆走。”
確定他不會醒後,她抽出了細針,精準地朝他印堂紮去。
這一切,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