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淵:“……”
那邊吵架的兩個大臣吵到一半不歡而散,許世勳不知所蹤,而吳世安抬眼看到楚霜瀾,立刻便朝這邊走來。
楚墨淵立刻抱著沈芝芝站了起來,而後麵無表情的對楚霜瀾道:“彆讓他看到朕。”
而後毫不猶豫的轉身便繞去了後園。
【皇帝舅舅抱的不舒服!】
沈芝芝扭了扭屁股,控訴的看了眼楚墨淵。
楚墨淵隻好調整了一下姿勢,直到沈芝芝滿意為止。
難伺候的小東西。
沈芝芝看著眼前冇來過的園子格外新奇,在心中指揮著楚墨淵抱著她逛來逛去。
未了還誇了一句皇帝舅舅和自己心有靈犀。
楚墨淵唇角翹起了一個弧度,很不客氣的接受了這句誇讚。
【咦?】
沈芝芝原本擺動的小手忽然停了下來,眨眨眼看向了遠處僻靜的假山群。
【舅舅,那有人!】
【舅舅!快去偷聽!有大戲!】
楚墨淵嘖了一聲,心道這個偷字怎麼用的這麼難聽,朕就算聽那也是正大光明的聽。
但心底卻暗暗驚訝,這麼遠的距離,普通常人尚且察覺不到,她是如何知道的?
【走呀舅舅,聽了你保證不後悔!】
沈芝芝見他冇什麼動作,立刻蹬腿催促。
楚墨淵捏了捏她的臉蛋,妥協般的向前走去。
【停停停,就站這兒就好啦!】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便隱約傳了過來。
“許大人,您為什麼非要較那個勁呢,您要是怕被牽連,那就兩眼一閉裝不知道不就完了,反正糧款都是陛下點頭同意撥下來的,又不是您私自開庫放的。”
“至於這撥下去後錢款的去向……這和您也沒關係是不是?再追查也查不到您身上啊!”
沈芝芝在心中呦了一聲,她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再看她的皇帝舅舅,臉色果然沉了下來。
“您要是擔心滁州百姓的話,那大可放一萬個心,您也知道,那滁州的倉儲富足,如今汛期已過,水害災患斷不可能再發。
“想要安穩度過這個冬天可謂是毫無困難,就算這筆賑災糧款不到他們手中,也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好一個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楚墨淵眼底陰沉一片,仿若下一刻便要要了眼前之人的狗命。
“對您來說,這可是百利無一害的事情啊,幫了吳大人這個忙,您覺得吳大人會虧待您麼?以後寶馬香車那不是應有儘有。
“這道理上任司農卿張大人明白,太府卿周大人也明白,怎麼偏偏您許大人想不通呢?”
另一道聲音聽罷冷聲道:“本官該明白什麼道理?
“為官者,本該上替君主分憂,下為黎庶造福,可爾等身在其位,不但不謀其政,反而私相授受,中飽私囊,欺上瞞下,簡直罪該萬死!竟還敢提道理二字,簡直罪無可恕!”
“你、你……”
那人似乎冇想到許世勳會如此油鹽不進,氣的哎呦兩聲:
“許大人您可真是榆木腦袋啊,您想當清官啊?您睜開您的眼瞧瞧吧,這天底下哪有什麼清官啊,當清官有什麼用啊?而且哪個地方不這樣啊?誰又能比誰乾淨到哪去啊?”
“說白了這世道就是個大染缸,您進了這染缸還想清清白白的出去?這不是做夢是什麼?”
這話一出,楚墨淵本就黑了的臉瞬間更黑了,這話無論放在哪個朝代,那無疑是光明正大的諷刺帝王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