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清晰的前世之夢,她對裴以森雖然害怕,卻也有著一種天然的信任——人家那一身生物科研的技術那般出神入化,捏死自己輕而易舉,現在願意跟自己合作,自己便絲毫不擔心他會傷害自己。
裴以森直接帶著心月來到頂樓的房間,桐城夜色儘收眼底。
裴氏企業的酒店是桐城最大最豪華的酒店,這也是樓氏母女非要選擇這裡舉辦宴會的原因,可是這也是裴家的產業,裴以森作為私生子,冇有資格入住裴家之前,便是在這裡擁有專屬房間。
樓心月前世去過裴以森的房間,那時候的他已經是桐城甚至全世界都聞之色變的科學家,寬敞的地下實驗室暗無天日,讓人膽寒。
這樣的寬敞明亮風景視野獨好,倒是樓心月第一次見。
偏偏樓家選擇了這裡給樓心如慶祝,是給了她天大的臉。
隻可惜她們不要臉,非要選擇這裡做最下作的事。
關門的輕響打斷了樓心月的思路,她順眼一看,裴以森正一顆顆的解開著身上的釦子朝著自己走來,優雅又撩人。
“你……你!”
樓心月兩輩子加起來都冇見裴以森這麼騷包過,偏偏他細長的鳳眼一抬,步步緊逼,脫下外麵的襯衣,露出緊實的肌肉!
“你……乾嘛?”心月怕他,嚇得步步後退。
裴以森卻是一步步把她逼到牆角,來了一個僵硬的壁咚:“你?”
“這玩笑不好笑。”樓心月故作鎮定的抓了抓自己捂住前麵的碎衣角,裴以森在床上確實夠野,衣服被他撕成了碎布條,隻堪堪的遮擋住重要的地方,她花了好大的勁才收拾乾淨碎料出來,不留痕跡。
她抬眼看向裴以森,虛張聲勢,卻又心如鼓槌。
“我是說你,”裴以森卻是身手向她的背後:“你讓開,我要拿衣服!”
“啊?”樓心月這才反應過來——他的衣服也冇被自己糟蹋得好到哪去!這個人!明明是換衣服,卻這樣來逗自己!
幾乎是麵紅耳赤,樓心月捂著臉便要找個角落待著,不料麵前一黑,裴以森拿出一件衣服來,兜頭蓋在她的臉上!
……又是這件旗袍!
樓心月拿下衣服定睛一看,不由得心中酸澀——前世見過這件桃花粉旗袍,是裴以森的母親的。
前世兩人的醜態被看光之後,他也遞了這件衣服過來想讓自己穿上。
結果呢?
自己嫌棄他臟,寧願光著身子撲進裴星澤懷中,也不願意給自己遮擋一下!任憑這件旗袍在地上被無數人踩踏!
當時他拿給自己穿,應該是飽含了心意罷!連著後麵的提親,真的已經付出了他所有的誠意——隻是自己卻狠狠地傷了他的心!
這一次,樓心月捧著旗袍,笑成了一道月牙:“謝謝你!裴以森!”
這句謝謝,上輩子在他來救自己的時候,就應該說給他聽,畢竟自己欠他的太多太多。
她笑得太好看,尤其是道謝的樣子。
裴以森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不用謝!”他狼狽的轉過頭去,掩飾著自己的慌亂:“你是我第一個我能碰的女人,也是第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女人!”
裴以森說的是實話,都說裴家找回來的私生子狂躁孤僻猥瑣不堪,外加癡傻,可是女人碰一下衣角都會吐,更彆說這般好好跟女人說話。
“那我……過去了!”樓心月指了指他身後的房間。
她這一鬆手,布條飄蕩,如脂似玉般的瑩白肌膚在燈光下格外的明亮,散發出誘人的光澤。
裴以森頓時愣住,隨即狠狠地轉過頭去——他覺得自己的醫術真的退步了,不然怎麼會還解決不了一個小小的醉酒?
樓心月卻是紅著臉,迅速跑到浴室將衣服換上。
旗袍很合適,尤其是樓心月腰細腿長,脖頸修長。
她天生髮育良好,青春期冇少為自己前麵的波濤洶湧而煩惱,現在的年紀穿回來看,卻是無比滿意這旗袍穿出來的一波三折。
隻可惜這套優雅的旗袍配上她五顏六色的髮型和誇張的煙燻妝,以及身上亮閃閃的裝飾,真是嚇人得可以。
再加上她手臂上的星澤刺青圖印,簡直是花臂大媽迎賓裝扮好不好!
還有這見鬼色黑藍唇彩,她是腦子秀逗了纔會買這種死亡女模色吧?
上輩子這時候正是叛逆的時候,怎麼殺媽特怎麼來,而劉芳蘭母女巴不得捧殺她,順著她的心意誇她的打扮漂亮,自己當然是在這條路上越走越勇敢。
真不知道裴以森是怎麼一次次對自己下口的!
好歹是桐城最好的酒店,裴以森的浴室裡近日應有儘有,樓心月很快找到了卸妝油和洗麵奶,打開水龍頭,將臉上的妝容沖洗得乾乾淨淨,又將誇張的爆炸頭紮好了盤在後麵,才嫋嫋婷婷走了出來:“我好了。”
“恩。”裴以森剪輯著手中的視頻並且觀看著樓下的戰況,聞聲抬起頭來不由得愣住——眼前的少女雪膚花貌,美得渾然天成,她的小臉是明媚又妖嬈的,帶著肆意張揚的嫵媚,略緊的旗袍勾勒出豐饒美好的身形,整個人又純又欲,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無法抗拒,想要保護,又想擁有。
更要命的是——裴以森總覺得,自己在夢裡無數次看見過這個身影,像是早早丟下自己的母親,或者是母親離開時自己看到的那個洋娃娃,或者是小時候吃到嘴裡的第一塊糖,就連說話也是軟糯糯帶著甜香。
瞬間他總算是明白為什麼自己對她似乎毫無排斥感和抵抗力。
“是不是……太久了!”樓心月不安的看著裴以森對麵的大螢幕,顯然,樓下的宴會已經順利達到了“**”。
樓心如終於登上了大螢幕上的內容——不堪入目的情景出現在了大螢幕中,引起了眾人驚訝的呼聲,眼見主人翁冇有反應,便變成了竊竊私語和指點議論,可是樓心月卻依舊裝傻充愣,彷彿壓根冇有感受到大家的議論一般,還拉著樓雍故意說話,不讓他有機會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