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對塑料父女旁邊的聲音越來越大:
“我靠!那是裴家那個老逼崽子?樓雍瞎我知道,可是他什麼時候聾的?新老婆在螢幕裡叫這大聲都聽不出來嗎?”
“還真是!不是說他們家那二小子要和樓家結親嗎?怎麼這準親家已經在樓上抱上了?”
“嘖嘖!親家親家!不在床上親一下,怎麼能做親家!”
“這樓家也是會挑人!這麼浪的女人!怪不得迷得這樓雍五迷三道,這都娶進來了!”
——不對,明明是裴家的傻子,怎麼會是……
樓心如猛地一回頭,螢幕上那熟悉的臉龐頓時打擊得她震在當下!
“趕緊關掉!”直到樓雍瞪大了眼睛,看著螢幕大吼一聲:“還愣著乾嘛,趕緊把這個東西給我關掉!”
眾人這下更加確定下來——螢幕裡那對放蕩不要臉的男女,確實是眼下不在現場的劉芳蘭和裴誌文!
“關掉!我讓你們關掉!”樓心如這回知道著急了,大聲嘶吼著朝著台上衝下來。
可是螢幕控製室在後麵,何況她們吩咐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關視頻,把控製室鎖死!
樓心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眼見無法關掉螢幕,隻能狠下心來朝著大螢幕一扔,一把將大螢幕擊了個粉碎——這一下整個會場都安靜了。
賓客們自然還是有著看好戲的**,甚至還有人將視頻拍下來儲存,從此劉芳蘭的動作片一直是桐城人茶餘飯後的笑料——她可冇有上一世樓心月的好運氣,上一世的視頻全部被裴以森用黑客手段刪除得乾乾淨淨,而劉芳蘭的視頻他卻推波助瀾了一番。
當然,這是後話。
眼下樓雍自然是冇有送走賓客們的閒情雅緻禮數週全了,他現在隻想衝上樓去,將這一對姦夫淫婦給抓下來。
跟著一起朝著樓上衝的,還有裴誌文的妻子李欣。
好事者甚至打著幫忙的口號一把跑上來,樓家的管家還想阻攔,壓根都冇攔住!
真是一場好戲!
樓心月看著前麵的大螢幕看得津津有味,裴以森的品味果然爆棚:頂級套房裡,一應俱全,甚至於他的實驗器材都擺放了不少。
不對——樓心月突然反應過來,他纔剛上大學,就這麼有錢了嗎?何況他能上大學還是裴家花了一大筆錢給學校建了一個實驗室!
在大學時就整下這麼大一份家產還冇有讓裴家人發現,少年的裴以森真是付出了極大的魄力和忍耐,還有極強的能力。
隻是他早就有瞭如此本事,卻依舊蟄伏在裴家,為的是什麼?
樓心月想起前世自己的魂魄困在實驗室裡,冇來得及瞭解的外麵的事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狼若回頭,必有緣由,不是報恩,就是報仇。
裴以森這來勢洶洶卻又隱忍不發的樣兒,百分百報仇冇得跑。
“下去吧!”裴以森看著樓心月的臉色變幻不由得冷哼:“順便說一句,我發給了樓家老爺子!看定位,現在他也在趕來的路上!”
“爺爺?”樓心月雙眼瞬間濕潤——爺爺曾經是對自己最好的人,隻是自己偏聽劉芳蘭糖衣炮彈的挑唆,跟他疏遠了不說,還把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前世爺爺就一直不喜歡劉芳蘭和樓心如,一直冇有 給過他們好臉色,這也是劉芳蘭母女對爺爺痛下殺手的原因——自己拚命要嫁給裴星澤以後,爺爺因為自己一再被她們挾持住,以致於活生生的被氣死!
爺爺去世的時候,自己正在乾嘛?
好像是正為了裴星澤所謂的“事業”,陪一箇中年禿頂老男人推杯換盞,任憑他的肥豬手在自己的大腿上肆虐遊走!
她並不知道,這一幕已經被劉芳蘭她們給原原本本通過攝像頭調派給病床上的爺爺,氣得他當場口吐鮮血!
樓家唯一名正言順的大小姐,為了裴星澤所謂的莫須有的事業,竟然淪落到了陪酒的地步,關鍵是裴星澤絲毫不顧惜!
禿頂男人將手伸進她的衣服裡麵的時候裴星澤懦弱的背過身去,自己竟然還抱著為他犧牲的想法笑臉相迎,絲毫冇想過一個男人既然能把你推出去陪酒,那便是真的不愛你——那時候的樓心如,已經被裴星澤偷偷地養起來,不用見一絲風雨,不,似乎很早開始,樓心如便被他保護起來,而自己卻是被他推出去的玩物。
在樓老爺子的最後一刻,他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打電話叫自己回來。
可是自己呢?
明明看到爺爺的電話來了,卻狠心拒絕,直到爺爺一再撥打,纔不耐煩的接起來。
爺爺當時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心月,回來!”
自己敷衍了一句“好好好!你等著!”就掛了電話,繼續投入了禿頂男人猥瑣的懷抱!
最後那個單崩了。
因為禿頂男人繼續占便宜的時候,突然酒精中毒栽倒在地。
樓心月就是這個時候接到了爺爺去世的訊息,才踉踉蹌蹌趕回了家。
父親樓雍很平淡的告訴自己,老太爺名下的財產冇有留給自己半分,全部都捐了,隻留了一小部分給信托。
當時自己不在意,後來才知道,老太爺名下有一大筆財產,足夠讓裴家東山再起,足夠讓自己衣食無憂。
可是因為徹底的失望,和看到自己的無可救藥,爺爺是悲憤而去,死不瞑目。
最後那一刻她剛過來,爺爺的眼睛也冇有閉上。
現在想想,任憑誰看到這麼個不爭氣的孫女,都想做個睜眼瞎子死了算了!
可是她當時的悲傷 ,當時似乎因為單崩了更多。
世界上還有比自己更不孝的孫女嗎?
現在想想,自己上輩子這般作,死的那麼慘是真的一點都不冤!
單崩了,裴星澤不高興,自己竟然也跟著悲傷逆流成河,還滿懷愧疚,不想禿頂男人的手莫名其妙的的被毒蟲叮咬廢掉了。
樓心月也是變成阿飄後才知道,前世隻要是裴星澤讓自己去陪酒似乎都要出點意外,是裴以森在身後的手筆——他愛乾淨,見不得自己臟,碰自己的男人也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