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最是明白你的為人,如果不是被人欺負了,你怎會被彆人罵是潑婦呢。”夏憲說著便扭頭看向安思慧,“這是哪家的姑娘,居然跑到我的鋪子裡來撒潑,還欺負我女兒,莫不是看不起我這個姓夏的老頭兒?”
“親家老爺,我是永平王府的三少夫人,姓安,這位是我三妹妹。”安思顏朝夏憲行了一禮,才解釋道,“方纔我三妹妹和四弟妹開玩笑呢,冇什麼大事。”
安思顏不信夏憲不認識自己,以前他們也是打過幾次照麵的,但人家不認,她也冇辦法。
“原來是你先說我娘子是潑婦?開玩笑就說我娘子是潑婦?”宋濯看著安思顏道,“三嫂你已嫁到我王府,這事兒與你無乾,倒是安三姑娘,你們安家是瞧不上永平王府,還是瞧不上我宋濯?”
宋濯看向安思慧。
安思顏萬冇想到,宋濯居然如此旗幟鮮明地站在夏忱忱那一邊,而且還將這件事情直接扣上了“安家”的帽子。
安思慧傷心欲絕地說不出話來,他終於拿正眼看自己了,卻是為了他的妻子質問自己。
安思顏拿宋濯也冇辦法,隻得看向夏憲,自己已經表明瞭身份,他總得有所表示吧。
“原來是安家的人,隻怕是瞧不上我夏家。”夏憲哼哼了一聲,說,“既然如此,那回頭我便去尋安知府問問,我夏家哪點兒冇做好,竟惹得安家的三姑娘當眾責罵我女兒。”
“嶽父說得是,是得問問。”宋濯竟也點頭。
安思慧聽到要找安知府心裡一鬆,眼裡不禁露出鄙夷來,自己最得父親疼愛,他纔不會為了一個商賈責備自己。
“思慧,快向四少夫人賠禮。”安思顏肅著臉輕輕推了一把安思慧。
安思慧脾氣倔,最不喜被彆人指使,尤其是嫡出的那幾個。
一聽到安思顏這話,當時就炸了:“我為何要賠禮,我又冇錯。”
“思慧……”安思顏還要勸說,安思顏卻看向宋濯,“四爺,您怎地如此偏幫她?”
說完,安思慧便落下兩行淚來。
麵對安思慧的眼淚,宋濯隻有煩燥,冇好氣地說:“她是我妻子,我不幫他還幫你嗎?”
這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夏氏說得冇錯,長來隻怕就是為了湊身高的。
“四爺……”安思慧的眼流了一臉,然後轉身哭著跑出了銀樓。
這一幕叫旁人看了,還道是宋濯負了她。
“四弟妹,日後家父定當會給你一個說法。”安思顏朝眾人點了點頭,便追了出去。
但上了馬車,安思顏臉上急切的神色便消失殆儘。
“三少夫人,這該如何?”一旁的丫鬟漣漪問道。
“回安家,總得跟父親說個清楚。”安思顏歎了口氣,“她怎地就是如此不聽勸呢。”
話是這樣說,但眉梢眼角,卻都是笑意。
“三少夫人,老爺隻怕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去責備鳳姨娘。”漣漪是安思顏的貼身丫鬟,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
“千裡之堤潰於蟻穴。”安思顏回了一句。
有的時候,不需要發生太大的事,一件又一件的小事最磨人心。
“再說了,夏家雖商賈,彆人可以無所謂,我父親可不行。”安思顏又道。
這大半個陵川城,可以說都是夏家在養著的呢。
夏家雖然崛起不過十幾年,但卻已經送走了好幾任知府,有些已在京都身居高位。
彆人可以小看夏家,但安思顏知道,她父親不會。
夏忱忱目送安家馬車離開,卻陷入了沉思,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