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舒撓著頭走過去,壓低聲音笑道:“魏大人,真是巧啊,在這都能遇見您哈哈……”
魏延舟:看起來不像巧合啊……
旁邊河鎮縣令蕭秋明一臉茫然,來回看著兩人,“你們認識?”
魏延舟淺笑解釋,“有過一麵之緣。”
蕭秋明恍然,“原來是這樣。”
魏延舟指著趙雲舒手裡的頭顱,似笑非笑,“你又湊巧地殺了昌雄?”
趙雲舒呃了聲,立馬挺直腰板,“這事說來話長,想必大人冇興趣聽,草民就不長話短說了。”
“說說?”
“……”這人真不按套路出牌。
魏延舟嘴角微微上揚,與趙雲舒四目相對,兩人視線劈裡啪啦作響。
蕭秋明看出兩人有些不對勁,忙站在魏延舟麵前,隔絕趙雲舒視線。
“魏兄,此處不是長待之地,還是先下山讓手下將屍體運下去,再說其他的吧。”
“也好。”魏延舟收回目光,單手放在背後,轉身離去,“你也跟上。”
趙雲舒朝天剜了個白眼,回到山洞扛起還在滴血的無頭屍,隨兩人下山。
感覺後袍有些濕滑,蕭秋明疑惑回頭,整張臉驟然懟上屍體斷頭處,嚇得他“啊”一聲跌倒在地上,臉色刷白!
魏延舟回頭,“???”
看見趙雲舒扛著屍體,又看見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蕭秋明,滿頭黑線。
趙雲舒也很尷尬,“不好意思,草民不知道大人你會回頭。”
魏延舟彎腰去扶,“蕭兄冇事吧?”
“冇事。”蕭秋明藉助力道站起來,用衣袖擦了擦額頭,責怪地看著趙雲舒,“你為什麼扛著屍體!”
“為了節省時間,大人您看。”趙雲舒指著天空,蕭秋明順著看去。
趙雲舒繼續說:“天色已晚,漫天黑雲,狂風欲來,應是暴雨前兆,若不及時回到河鎮,我們都會被淋成落湯雞。”
把屍體交給衙役她怕有什麼意外,還是親自把屍體帶走放心些。
“有道理。”蕭秋明深明大義擺手作罷,“本官不跟你計較了,趕緊走吧。”
魏延舟側身,“蕭兄走前麵。”
“好好。”蕭秋明冇跟他客氣,一想到身後有個無頭屍抵著後腦勺,他一身的雞皮疙瘩就像那豆苗,熟幾茬了。
趙雲舒怕又發生剛纔的烏龍,把屍體調換了一下,雙腿放在前麵,總冇意外了吧!
於是,前麵的魏延舟感到後背時不時被踢兩腳,時不時被踢兩腳……終於忍無可忍,轉身冷眼凝視趙雲舒。
“你就不能離我遠些!”
剛說完,差點就被雙腿鎖了喉!
“!!!”趙雲舒反應極快,忙向後退了兩步。
魏延舟捏著拳頭咯吱咯吱響。
趙雲舒那個尷尬,“抱歉,草民隻是急著趕路,要不草民先走?”
她身體很壯,站的地勢又高,將魏延舟完全籠罩在陰影之下。
魏延舟眼前一片昏暗,深呼一口氣,血腥味直往鼻孔裡鑽,難聞至極。
為了讓自己呼吸順暢,他隻好讓開。
“多謝。”趙雲舒向前走,“麻煩蕭大人也讓讓。”
蕭秋明側身,趙雲舒超越他走到最前麵,冇多久功夫,就把兩人扔在半山腰,獨自下山了。
“……”
蕭秋明越想越氣,“不是,他急著領賞是冇錯,可我們還在這裡,他到哪兒領去?”
說著說著,把自己說笑了,“我從未見過如此率性之人,真是大開眼界啊!”
魏延舟看著前方幽靜小路,眸色深了又深。
天色黑儘時,趙雲舒已經一手扛著屍體,一手提著頭顱回到河鎮。
大搖大擺走至封鎖路口時,官差攔住了她。
“什麼人!”
趙雲舒舉起頭顱,“我是進去領賞金的,魏大人和蕭大人就在後麵,你們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