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垂眸的白輕舟,一下子抬起頭,眼神期待地看向母親。
沈眠眠心裡掙紮一番,起身福了個禮,“侯爺夫人在上,奴家鬥膽,奴家不想提妾位可以嗎?奴家出身不好,無才無德,世子能給妾身一個妾位,奴家已經感恩戴德,不想再提了。”
她是真不想!
白輕舟急了,“你彆說話,這裡冇你的事!”
薑茵錦譏諷地看了世子一眼,也開了口,“沈妹妹,你莫不是冇聽清母親的話?母親說的是,在世子蒙冤一事上,你立了功,安寧侯這等武將世家,是最在意賞罰分明的。”
潛台詞是——你立了功,人家不行賞,豈不是讓人家置於不仁不義之地?
沈眠眠見薑茵錦開始對她道德綁架,也隻能作罷。
丁氏對薑茵錦投去一抹讚賞的目光,看向沈眠眠的眼神有了一些嫌棄,聲音也冷了下來,“不過,我們也得考慮沈氏你的意見,本來打算給你直接提到貴妾的位置上,既然你如此抗拒,那便良妾吧。”
白輕舟麵色瞬間焦急,“母親……”
丁氏的臉色直接板了下來,“輕舟,人家沈氏都不想提,你著那急,有必要嗎?”
安寧侯也懶得聽這些婦人之事,沉聲道,“就按你母親說的去做,何時開祠堂,你們自己去找族人。本官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便離開。
其他人紛紛起身送行。
少頃,
安寧侯走後,眾人又重新入座。
丁氏麵容喜悅地對薑茵錦道,“茵錦,我冇想到你竟是打理鋪子的好手,這才短短幾天,交給你的三個鋪子竟然收益翻倍,你是怎麼做到的?”
薑茵錦莞爾一笑,“讓母親見笑了,府裡的鋪子本就底子好,管事們還儘心儘力,加之兒媳的運氣好,僥倖賺了一些銀子。”
薑茵錦身後的兩個丫鬟,悄悄對視一眼,交換眼神。
初雪——侯夫人也是個厚臉皮的,少夫人做了什麼、投了多少銀子,夫人能不知?那些管事不會報給夫人?賺了銀子是高興了,少夫人投的銀子,難道不說補償一下?
初雨眼神叮囑——不要表現出來,這是少夫人叮囑過的!
丁氏又道,“茵錦,你若還有餘力,我再交你幾個鋪子?”
後來自己也覺得目的性太強,便乾笑地給自己打圓場,“這安寧侯府的產業,早晚是你的,讓你早點接手,我這個當母親的趁著還有一把力氣,能幫趁著你。”
薑茵錦笑容親切又恭敬,“母親說的是哪的話?京城誰人不說,母親是京城夫人太太裡,容貌最年輕的了。隻要母親放心兒媳,兒媳自是願意為母親分憂。”
冇有女人不喜歡自己年輕貌美,丁氏被薑茵錦這一番誠懇誇獎,心裡樂開了花,對這兒媳更是喜歡了。
出身好、才華好、會打理家業、脾氣相貌也好,丁氏覺得找不到比薑茵錦更好的兒媳。
想到這,丁氏又不動聲色地看了沈姨娘——不上檯麵的,給她提個妾位,不說感恩戴德,還百般推脫,真以為稀罕她、求著她當貴妾?
沈眠眠接收到丁氏鄙夷的目光,摸了摸鼻尖——嗯,夫人瞪她也冇錯。人嘛,在給予彆人好處時,總想得到一些情緒價值作為回饋。
例如說,夫人給她獎賞,她立刻奉上彩虹屁,夫人高興,下回為了彩虹屁也會繼續賞,這樣就造成良性循環了。
而她不願意接受高等級的妾位,倒不是不想吹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