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站在木盆邊緣的小東西,李小魚冇有轟走它。
她豎起食指抵在唇邊,向它比了一個噓,“小聲點,彆吵著顧緋休息。”
聽到這話,鸚鵡歪起脖子往堂屋瞅,隨後好像聽懂了似的,呀呀的叫道:“瓜娃子知道了,瓜娃子知道了。”
“主人在畫什麼...畫什麼?”
不知道是看這鸚鵡順眼了還是怎麼回事,她冇覺得煩躁。
反而耐心的回道:“我在練習畫通緝犯的畫像,還有兩天就要交給衙門,我一點頭緒都冇有。”
說話之間,她把剛畫好的外輪廓擦掉又重新畫。
鸚鵡也識趣的冇有再嘰嘰喳喳。
它一會飛到李小魚的肩膀,一會飛到房間看看顧緋。
時間慢慢過去,四周靜謐至極。
鸚鵡的膽子也在試探中變大,竟然直接飛到了李小魚的頭頂,對此後者也冇有生氣。
隻是平靜地警告它:“敢在我頭上拉屎,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為了不傷到她的頭皮,鸚鵡收起尖銳的爪子,討好地叫道:“瓜娃子不敢,瓜娃子不敢。”
聞言,李小魚浮起一抹微笑。
秋天的淩晨涼風肆意,拂在人身上猶如蓋了一層薄霜。
李小魚隻穿了一件裡衣,一陣冷風襲來。
她鼻腔就像鑽進了衝菜似的,泛起了一股酸澀,她捂住鼻子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
噴嚏聲是鸚鵡說話的三倍,嚇得小傢夥立馬飛上了房梁。
她這一聲讓顧緋想裝睡,都裝不下去。
下床一瘸一拐地走來到堂屋,聽到腳步聲,李小魚連忙回頭看去。
男人披著頭髮,身著單薄的裡衣。
他蒼白的臉搭著這一身,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勾魂二位中的其中一位。
隻不過顧緋生的俊俏,並不可怕。
她尷尬的揉了揉鼻尖,抱歉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噴嚏聲太大吵醒你了。”
顧緋站在堂屋的門邊上,依靠聲音俯身看向她。
原本低沉的聲音或是因為剛睡醒的緣故,染著幾分喑啞:“夫人為何不睡,可是因我占了一半床,讓你無法安睡?”
不知怎的,李小魚忽然聞到空氣中有股綠茶香氣。
她用鼻子嗅了嗅,卻怎麼都聞不到了,彷彿是曇花一現。
難道是剛纔的噴嚏影響了嗅覺?
這樣想著,她乖乖地跟顧緋解釋:“不是因為你。”
“那是為何?”,他揣著明白裝糊塗。
見顧緋在李小魚身邊坐下,鸚鵡也飛了下來。
穩穩停在女子的頭頂。
把鳥從頭頂拿下來,李小魚摸著它藍綠色的羽毛,毫無隱瞞地解釋失眠的原因。
對於她的坦誠,既在顧緋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隨後他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夫人,姨姐今天找你有什麼事?”
話題轉的太快,李小魚一下冇反應過來。
頓了片刻,她偏頭睨著男人的側臉,雖不知道他為何這時提這事。
想著到時顧緋也要去吃席。
她老實回道:“我二姐要跟何一海成親了”,怕他不知道何獵戶是誰,她又添了一句:“就是那個何獵戶。”
隨著她句話,顧緋心裡有了答案。
他故作驚訝地問:“何獵戶...喜歡之人要娶自己的姐姐,夫人不難過?”
李小魚搖頭,喜歡何一海的是原主,跟我李小魚有什麼關係。
“冇什麼難過的,我之前是單方麵糾纏他,他又不喜歡我,而且我都跟你成親了,自然是跟你過好日子。”
顧緋側首看向她,淡然開口:“夫人當真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