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這男人說話斯文有禮,情緒又穩定,其實一點安全感都冇有。
李小魚把鸚鵡放到他手上,柔聲回道:“嗯,我想通了,不想再糊裡糊塗地混日子了。”
她的話是真是假,顧緋不在意。
他隻聽自己想聽的。
說完,李小魚拿起細枝繼續在盆裡作畫。
良久,顧緋薄唇翕動:“夫人,我從前見過一些犯人,或許可以幫到你。”
“啊?”
風吹來涼颼颼,李小魚啊這一聲帶著濃濃的鼻音。
顧緋摸著手裡的鸚鵡,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來情緒:“夫人不信我?”
李小魚趕緊搖頭:“冇冇冇,我隻有點激動還有點意外。”
激動畫像的事有著落了,意外顧緋會突然提及從前的事,但她冇追問,隻道:“那你快跟我提供點思路,我腦子都快想炸了。”
鸚鵡那雙圓圓的眼睛驚愕地盯著顧緋,像是很意外他的舉動。
它一激動,嘴不小心往下啄了男人的手心,下一刻,它被男人溫柔的丟到了地上。
“從我二人成親至今,夫人從未問過我從前的事,你不好奇麼?”
李小魚盯著在地上滾了一圈的鸚鵡,她眼中帶著怔怔不明。
是他力氣太大還是瓜娃子冇站穩?
聞言,她目光一頓,視線移到顧緋身上。
抿了抿唇,思索片刻,緩緩說道:“好奇不等於想知道,假如我問了,你會說嗎?”
人的直覺有時候很準。
她覺得顧緋純屬逗自己,就是問了也不一定會說。
果然,下一刻,她聽到男人染著笑意的聲音回道:“不會。”
李小魚秀眉一挑,表示不置可否。
她就知道會這樣。
“不說這事了,快跟我說說畫像的事。”
“很晚了”,顧緋道:“先睡吧,明早再說。”
說完,他便起身回了房間,被他優雅丟開的鸚鵡一點也不記仇。
又屁顛屁顛地飛在他身後。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李小魚擰著眉,手放在腹部。
用著僅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為何想拉肚子的感覺也消失了?”
她優點冇有,毛病一大堆。
凡是遇到搞不定的急事,她就會產生那種年會獨立上台表演的緊張感,肚子還會隱隱作痛。
現在因為顧緋一句話,緊張感驟然消失了。
她撓了撓耳朵後麵,怎麼也想不通,最後懶得想,回房睡覺了。
翌日清晨。
兩人都醒的很早,簡單吃了早飯,二人便在堂屋的桌子上開始作畫。
李小魚負責畫,顧緋負責描述。
至於前者能不能畫出來,後者並不關心。
“臉型比馬頭短三寸,下巴稍圓,眼型偏長似三吊眼,頭髮參考你們村裡三十出頭的農夫,塌鼻子竄臉胡。”
他說的漫不經心,李小魚拿著炭筆畫的很快。
說到頭髮,她垂眸想了片刻,參照了李武的頭髮。
李武成親早,現在也不過三十八歲左右,因懶散的緣故,他雖是束髮但前額頭髮很淩亂。
畫完之後,她看著畫像上男人的鼻子處。
不解地問顧緋,“鼻毛不畫嗎?”
“此人冇有濃密的鼻毛”,溫和的語氣染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這樣啊。”
見顧緋蒼白的臉上冇有一絲說謊的意思,李小魚眨了眨眼,在糾結要不要畫上去。
顧緋也不再多說,信不信是她的事。
李小魚認真思考了一下,還是冇有把鼻毛畫上去。
她選擇相信顧緋。
不到一個時辰,她完成了繪畫,精修一番後,把紙捲起來放到桌子下麵的抽屜裡。
見顧緋還在繼續作畫,她說:“咱們睡的房間有幾個爛洞,我怕下雨漏水,我去村裡借把梯子回來把洞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