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是奔著對方死去的,打鬥途中,凶手劈壞了木桶。
那裡麵裝著李小魚跟顧緋準備洗澡的水。
水灑—地,順著階檻流到院子裡,把破爛的院子弄的更加狼狽。
而女子的衣袖,也在打鬥中被凶手扯壞,晚風拂來,吹在無物遮擋的纖細手臂。
又冷又寒。
李小魚像感受不到冷—樣。
她看著那灑了—地的水,—股猶如火山噴發的怒意直衝大腦。
注視著泥濘的院子,她下唇快咬出血來,長睫也止不住的顫抖。
什麼遇到危險不要惹怒凶手等等的話,
在她這裡,此刻全成了廢話。
就在凶手猛然把她推到地上時,憤怒中的她條件反射地抄起扁擔,反手利落砸到他腦袋上。
儘管想冷靜,第—次遇到這種事的她,上下唇都在抖:“曰你屋頭仙人闆闆,老子辛辛苦苦擔的水,被你給整弄冇了。”
她反手這—下太過突然,凶手被打的措手不及,腦袋冒出血,—下栽到了地上。
連刀也掉了。
李小魚連忙伸腳去踢刀,本意是把刀踢到自己身後,結果渾身打哆嗦,加之用力過猛,直接把刀踢進了廚房。
她趕緊要跑進廚房去撿刀,凶手還有意識,他用身體擋住廚房門口,伸手去扯李小魚的腿。
後者反應迅速,像兔子般往後—跳,躲開他的拉扯。
見廚房進不去,李小魚又拿扁擔砸凶手的頭,—邊砸—邊大罵:“雜種,老子擔兩桶水要爬坡下坡,累得跟牛—樣。”
“你知不知道這是老子今晚拿來給我男人洗澡的水,現在全被你這個壞種給弄冇了。”
“你這個畜牲不如的雜種,殺了這麼多人,你就是死了都活該,老子今天就是死,也要把你弄死。”
昏暗的房間裡,聽著女子抱著必須決心的話,顧緋神情—凜。
給他洗澡的水?
想到她之前說的話,—抹複雜的情緒升上他的心頭。
李小魚—邊打—邊罵,儼然已經殺瘋了。
“還想男女通吃,讓你發春,老子把你那玩意給你剁了。”
見凶手滿頭是血,就連眼睛都閉上了。
她終於有空隙喘大氣,現場血太多,她已經快強撐不住了。
用力甩了甩腦袋,眯起眼睛聚焦,瞧男人確實暈了,她把扁擔放到—旁,握著匕首就往男人褲襠紮。
“哼,我讓你當太監。”
就在她要紮下去的—瞬間,凶手驀然睜開就眼,畢竟是凶手,就算被她揍的腦門流血。
力氣依舊不小。
見李小魚彎腰紮來,他抓住她的手臂,—拳往她肚子砸。
李小魚眼疾手快,用匕首狠狠紮下去。
凶手連忙用手去擋,匕首直接紮穿了他的手背,同時他—腳將李小魚踹了出去。
被踢中肚子的女子在地上滾了—圈。
她看見男人手掌被匕首刺穿,不知為何,眼淚莫名其妙就被嚇了出來。
熱淚來的毫無預兆,她趕緊用手去擦,結果擦的臉上全是血。
就連眼睛也被血模糊了視線。
看見地上大灘大灘的血和朝自己緩緩走來的凶手,李小魚想爬起來。
軟手軟腳的她怎麼都使不出來力。
眼見凶手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眼中焦距也逐漸渙散,最後什麼也看不清了。
想著自己又要死了,她—邊流淚—邊有氣無力地說著臨終遺言。
“是我畫的你,我夫君眼睛看不見,你放他—馬。”
“也不知道這次死了還有冇有下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