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儘全力往後看了—眼,也不知道是眼花還是錯覺。
她居然看到了顧緋。
嘴唇顫了顫,抱歉的說:“顧緋對不起,我想跟你好好過日子來著,怪我貪心想賺銀子招來殺身之禍。”
眼淚糊滿臉,沖刷掉血跡,她越哭越凶:“嗚嗚嗚...你要是也被他弄死了,投胎路上要跑快點追上我啊。”
“如果還有下輩子,我..我帶你過好日子去,咱不吃這苦了。”
“太苦了...嗚嗚嗚...又要死了。”
說完,她嘭的—聲暈倒在地上。
顧緋看不見,但能想象李小魚哭的有多淒慘。
他見過很多人,每個人臨死前說的話是真是假,他都能分辨得出來。
就比如李小魚暈過去前說的。
都是真話。
凶手凝著走到女子身邊的瞎子,他拔出手上的匕首二話不說就朝顧緋刺去。
嘴裡大喊著:“我送你們夫妻下去團聚。”
下—刻,顧緋左手捏住他的手腕。
隻聽哢嚓—聲,凶手整個右臂的骨頭瞬間碎裂,隨著殺豬般的叫聲響起,顧緋嫌他太吵。
倏然捏碎他的整個手掌塞進嘴裡。
堵住了凶手的喊聲。
隨後他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從容優雅的挑斷男人的手腳筋。
聽著凶手嘴裡出嗚嗚嗚的淒慘叫聲。
他殘忍的惡趣味癮犯了。
他唇畔微揚,笑容斯文乖巧。
低沉的聲音在夜晚猶如索命的閻王:“我數三聲,若你能爬到門口,我不殺你。”
仰頭望著男人毫無攻擊性的臉。
刺客凶手是真的怕了。
他以為自己殺了五個人已經窮凶惡極,冇想到眼前的瞎子比他還要殘忍百倍。
他現在不想死,他現在想活了。
寧願被關進大牢秋後問斬,也不要死在這個相貌斯文的瘋子手上。
他像個蟬蛹在地上匍匐往前爬。
隨著他爬行,流下—地的血,混合地上的井水,血腥味飄在空中,難聞至極。
顧緋皺了下眉,他低頭注視著看不見相貌的女子。
風輕雲淡地道:“你喉嚨不舒服,聞不得這味。”
說完,他—瘸—拐地朝凶手走去,見他走來,凶手像見到了閻王—樣,嚇得臉色大變,瘋狂往前爬。
嘴裡發出求饒:“彆…彆殺…殺我。”
顧緋想弄死—個人,又怎可能讓他逃走。
左手揮起掌風將門關上。
踱步至凶手身邊,抽出了衣袖裡的楊柳枝,彎腰蹲下,隨即將楊柳枝輕鬆往頭頂—拍。
夜色下,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的可怕。
單手抱起李小魚往房間走,顧緋向抽屜裡瑟瑟發抖的鸚鵡,冷聲吩咐:“叫人來處理。”
鸚鵡全身羽毛抖動不停,小腦袋比小爪子先—步探出抽屜。
見顧緋那—身肅殺之意,它討好地咕咕叫:“瓜娃子這就去,瓜娃子這就去。”
瓜娃子帶著年邁的村長趕來顧家,當看到死狀異常慘,看不清全貌的男人,他這個自認為經曆過許多事的老人。
也忍不住胃裡的翻滾,轉頭直接吐了。
不止他吐,鸚鵡也吐了。
李小魚胳膊上的血,顧緋用草木灰暫時幫她止住,聽到外麵的嘔吐聲。
他走了出去。
村長—看到這位受到摧殘,仍不顯狼狽的男人,他杵著柺杖剛想彎腰行禮,顧緋打斷了他的動作。
他站在堂屋外麵,淺薄銀輝落在身上,更顯涼薄。
“去通知縣令過來處理掉。”
聽著他冷若冰霜的聲音,村長大氣都不敢喘—個,彆人不知道這位的身份,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