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營造一個不破壞人家室的小三,春蘭隻用力在腿上掐了一把,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成功飆出了幾滴眼淚。
蘇瑾打量著她的神色,隻不住的皺了皺眉,難道她竟然想錯了不成,不是這春蘭讓頤兒不娶妻?
可想起前日許長頤在她麵前說起退親的事,她的臉立即便又冷了起來,不管到底是不是因為春蘭,但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子必定不能留。
畢竟蘇瑾很瞭解許長頤,他從來冇有對哪個女子下過這樣深的功夫,若是等陷了進去,隻怕這溫柔鄉會消噬掉他的錚錚鐵骨,讓他變的不思進取。
如今朝中陛下身體已是強弩之末,皇子又不成氣候,正是各藩王蠢蠢欲動的時候,若撐不了這搖搖欲墜的王朝,不論是哪個藩王繼位,相府也必是死路一條,頤兒要走的路,必定是艱險之路,絕不能在此時被人亂了心智。
她轉眼望向跪著的女子,身為一個母親她怎麼會不知曉頤兒是真的喜歡春蘭,隻不過正是因為他喜歡春蘭,這春蘭才必須死,若是不死必定會阻了他的路。
想到此她心中一狠心,隻道:“來人……”
此話還冇說完,便看到緊閉著的門便被推開了。
“母親,”許長頤開口喚道,見地上的春蘭毫無異狀之後才道,“母親這是要做什麼?怎麼把頤兒的丫鬟帶進了這院中?”
蘇瑾眯了眯眼,冷著臉看著他道:“這丫鬟衝撞了我,我正想著如何罰她,頤兒竟就這般闖進來了,是為何意?!”
許長頤見蘇瑾生氣了,便也知道自己剛纔太過於衝動,於是便緩了神色道:“既是我的丫鬟,母親放心,我自會罰她,就不勞煩母親了。”
屋中瞬間一片安靜,眾人都緊閉上嘴不敢再出聲,唯有蘇瑾的冷笑在屋中盪開:“如今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所以也敢違逆我了是嗎?”
許長頤臉上帶著凝重之色看著麵前母親慍怒的眸子道:“頤兒不敢,隻不過還請母親饒她一命,她不過就是個服侍孩兒的小丫鬟,並無一絲錯處。”
“這般說你是覺得我錯了?”蘇瑾失望的看著他,“不過一個女人便能這般擾亂你的思緒,就因為此她才非死不可。”
蘇瑾殺心已起,自然不會因為他的到來而打消,隻不過她心中也知曉,若是今日真的殺了這春蘭,隻怕他們母子二人自此之後便會生出嫌隙。
她在心裡沉吟了許久,到底還是讓他把人給帶走了。
兩人剛進到端方院,便見走在前麵的許長頤停住了步子。
春蘭也停下了步子,察覺到他轉頭望她,她不由的抬頭與之對視,因為逆著光,她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隻見他停了片刻,便又快步進了屋中。
春蘭自然也跟著走了進去。
院中的人不知道都退到了哪裡去,此刻屋門一關,昏暗的房間便即刻浮上了一種壓抑的感覺,春蘭把燭火點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今日去了何處?”他冷聲發問。
春蘭回過神不由的向著他坐著的方向看去,隻見他臉上陰沉一片,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
暗自在心中定了定神,春蘭不由的想左右也瞞不住他,於是便開口道:“去了一趟寺院。”
許長頤的視線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便已經掃視過她的麵頰,見她依舊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並無剛纔經曆生死的驚惶之感,於是便又問道:“你去哪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