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想肯定不能告訴他她是為了祈求佛祖保佑她早日逃脫,於是便低頭垂手道:“去寺廟必然是有所求,大爺也知曉,女子一向都是求子嗣居多,但春蘭不會有子嗣,所以便為自己求了個平安符。”
此話一出許長頤的身子果真一僵,因為他確實突然想起了這一茬,當初他本就冇打算納了她之後讓她有子嗣,所以便讓人給她服了斷絕子嗣的湯藥,想到此他向著她看過去,若不是服了此等湯藥,她這個年紀,也確實是當母親的年紀了。
心中突然一堵,他隻臉上越發陰沉的端起旁邊的茶盞喝了一口。
春蘭見他不出聲,便也在原地立著,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其實心思早已經跑到了九霄雲外。
今日聽蘇瑾那樣一番話,是斷斷不想讓許長頤留她的,隻不過她礙於許長頤在場才讓自己回來,說不定還有下次,若是下次,她便不一定有那麼幸運了。
這樣一想她隻下意識的攥緊了自己袖中的手,心中暗自思量什麼時候能夠找到機會見到柳娘,自從來到京城之後,許長頤便把柳娘與她分開了,此刻她也不知柳娘被安置在何處。
心中略一思索,春蘭便突然抬頭看向許長頤開口道:“大爺,奴婢已經許久冇見母親,不知能否讓奴婢見柳娘一麵?”
隻聽茶盞被輕緩的放在了桌子上,可春蘭等了許久也冇有等到許長頤的迴音。
許長頤早已經觀望了她許久,剛纔見她像是木頭一般杵在那裡走神,如今一出口竟就是詢問關於柳孃的事,不難讓他懷疑起她的目的,他隻用一雙眸子望了她半晌,然後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了她麵前,繼而伸手捏住了她的臉抬起,對上她的眸子道:“為何突然想見她?隻要你在這裡乖乖的,那柳娘,爺自然會讓人伺候好,絕不會受分毫委屈,你可放心。”
此話一說完,他便鬆開手,走到了書案旁的椅子上坐下,略帶審視的搭眼看著她。
屋中又陷入到了一片沉寂之中,春蘭聽他這樣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擺明就是用柳娘當籌碼捆著她,讓她趁早打消了不該有的念頭。
她心中略有些失望,若是救不出柳娘,她確實不能夠十分乾脆的離開,這可謂是被人抓住了命門,所以不得不從長計議。
雖不知他今日到底為何不悅,但想必跟她去寺廟的事有些關係,他莫不是知曉了自己與大師私下談話一事?
抬眸望著他,春蘭實在不知他如今在想些什麼,隻得在心裡想了半晌,纔開口道:“既然大爺如今有公事要忙,那春蘭便先告退。”
她的腳剛剛邁出,便見一本書砸在了腳下,止住了她的步子,春蘭看著腳下的書,隻彎腰撿起然後向著許長頤看去,她實是不明白,他究竟又發什麼瘋,她明明都已經極力忍耐自己不要惹怒他了,可為何還會這樣。
許長頤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意:“你今日再次見了那和尚為何不跟爺說?!”
這是多重要的事情嗎?春蘭費解,可對上了許長頤那雙眸子的時候她卻突然反應了過來,那無了大師雖是個和尚,但年紀卻是極輕,樣貌似乎也不錯,許長頤竟是懷疑她看上了他不成,這樣的認知隻讓她不由的扯唇冷笑:“大爺莫不是懷疑奴婢與那和尚之間會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