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似安撫的道:“爺近日忙於公務,所以無心去看你們,待過些時日,爺親自去你們的院中可好?”
見許長頤麵上雖帶著笑意,可她們自是知曉他的性情,也不敢放肆,本就是想著今日過來在大爺麵前露個臉,如今目的已經達到,所以也不做糾纏,隻十分有禮的行禮轉身離開。
春蘭睜開了眼睛,看到床榻邊端著薑湯的許長頤,他隻隨意的坐在了榻上道:“把薑湯喝了再睡,免得受了風寒。”
春蘭坐起身接過薑湯慢慢的喝著,還冇有喝兩口,便聽到外麵年寶的聲音傳了進來:“爺,二爺過來了。”
許長頤眼神一頓,許靜闌如今過來做什麼?
院外,年寶拉開門許靜闌便看見自家大哥走了出來,許長頤抬眼看了他一眼,隻見許靜闌拱手行禮開口道:“大哥。”
許長頤輕聲“嗯”了一聲算作迴應,隨即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平日裡不曾注意過,如今許長頤仔細看自己的這位三弟,才發覺他的麵容確實是與自己有幾分相似,隻不過身形不如他挺拔強壯,柔弱的如同文弱書生一般。
被自家大哥一直用眸子打量,許靜闌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可頓了半晌還是道:“有件事靜闌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要告知大哥,幾日前我曾騎馬去城外的武功山涉獵,卻不料騎到了一處斷崖旁,因為不甚落下了懸崖掉入了崖底的潭中,上來之後卻發覺那崖底大有玄機,似是有人在此處練兵,當時因為怕被髮覺,所以我便冇有去一探究竟,但回來之後想到此事非同小可,各地藩王都在封地,隻有永朔王還在京城,若是有人私自屯兵……”
他不再說,但許長頤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如今陛下身體每日愈下,有人暗中存了屯兵的心思也不奇怪,隻不過在這京城中,能夠召集軍隊私自屯兵的人卻冇有幾人,想到此他麵色凝重的道:“三弟無需擔憂,此事需稟明父親再說,若是真的有人存著狼子野心,我這個禦史也要為陛下除佞臣不是。”
許靜闌聽許長頤這般說,也便放了心,隻開口道:“既然大哥如此說,那靜闌便放心了。”
雖他不想入仕,但也知道如今的朝廷岌岌可危,陛下年邁多病,太子年幼,諸位藩王虎視眈眈,若是真的有人謀反,隻怕相府中的太平日子也會不複存在。
春蘭做了很多噩夢,夢中總感覺像是有人掐著她的脖子一般,隻叫她呼吸困難。
但掐她脖子的人卻總是看不清臉,究竟是誰,是許長頤嗎?她又做了什麼惹怒了他?她隻感覺到那雙手像是真的要把她掐死一般,直待她眼前一黑,似乎才從那種窒息的狀態下掙脫出來。
在床榻上坐起身,她已經不敢再睡,如今若是再睡隻會噩夢連連,倒不如起來坐一會。
背上都是冷汗,丫鬟進來見她一副驚惶不定的樣子,不免開口詢問道:“姑娘怎麼了?”
“無事。”春蘭定了定神,隻覺得屋子裡點的香太過於燻人,隻得又道,“把窗戶打開。”
丫鬟走到窗戶邊把窗戶打開了一條縫,如今已然到了深秋,風中也帶著涼意,主子特意囑咐過她不能讓春蘭吹風。
春蘭套上衣衫,穿上床榻邊的繡鞋之後,便想出去院中走走,畢竟在床榻上躺的太久了也真的不舒服,這半月來,她每日除了吃飯之後大多時間不是看書就是睡覺,若是再不出去走走,隻怕就要被這囚禁生活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