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沈青語嫁過去,不光守寡還受氣,天天不是上吊就是抹脖子,偏武定侯府高門顯赫,他們鬥不過,她纔不跳這個火坑。
沈老夫人還覺的她胡言,後來沈記恩還真派人悄悄探查,發現,武定侯府世子,彷彿,當真是半年冇在京中露麵了。
在一派人深入調查,竟是真的,武定侯府世子,真的癱了!
通房提前生下一子一女,也是真的!
原本如此,長信伯府就能光明正大的推拒了這場婚事,可偏偏……他們還是捨不得,哪怕是火坑,也是侯府的火坑。
也得是他們家姑娘跳。
轉給沈燕寧,在合適不過了,大不了,嫁妝上多給一些就是了。
一家子的彎彎繞,沈燕寧如何不清楚,武定侯世子的確是癱瘓了,但是……彷彿正合她意。
她一心想留在京城,等著父母歸來儘孝,若嫁入武定侯府,不光能留在京城,最重要的是……她還能得到最大的體麵。
什麼愛情,什麼子嗣,重過一遍的沈燕寧,隻覺那是個屁,該放就得放,老揣著難受。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燕寧都聽祖母做主。”
沈燕寧在短暫的走神後,緩緩的,低眉順目的道出了這麼一句。
沈老夫人的臉色這纔算是舒展了,覺的沈燕寧這軟和性子,去武定侯府端屎端尿,也挺合適的。
“婚期不變,還在一個月以後,其他的,祖母都會為你做主的。”
“一個月以後,那爹孃他們能提前回京嗎?”沈燕寧驚喜的問。
沈老夫人搖頭:“大約不會,都說了,祖母自會為你做主,等過年的時候你們在聚聚也不遲,何況,你若嫁入武定侯府,說不定於你父親仕途有益呢。”
“嗯。”
沈燕寧激動的點頭,像個十足十的小丫頭。
幾句寒暄後。
臨走,沈老夫人還賞賜了沈燕寧不少好東西,掀開一看,滿滿一層的金玉黃貨,一支金絲纏花簪子,一對水頭十足的翡翠耳墜,一支鑲嵌紅寶石的足金項圈,兩支青嫩的玉鐲子,兩支雕花的金鐲子,四塊雕刻吉祥如意的玉佩,一包拳頭大的銀角子,用作零花打賞……還有五匹最實行的顏色布匹,其中一匹,整個伯爵府,沈燕寧隻見主母王氏穿過。
這對於過去一年也湊不出五十兩月錢的沈燕寧來說,簡直可以說是潑天的富貴了,等在門口的紅菱,眼睛有銅鈴那麼大。
“小姐,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
沈燕寧冇多說,隻想快些回去數錢,這時,前麵一片紅雲就風風火火的飄來了,竟是沈珍珠。
她一見沈燕寧,麵露警惕,因為她已經發現,大姐三妹都重生了,這小四,不會也……
“二姐好。”
沈燕寧規矩一禮。
“祖母把武定侯府的婚約,轉你頭上了?”沈珍珠微微拔高了音調。
嚇的沈燕寧一低頭,“二姐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嗬……”
沈珍珠嗤笑,看沈燕寧傻傻的樣子,看來是不知道武定侯府的情況了,被祖母送去端屎端尿還一臉感激。
不過沈家總要有個姑娘去的,小四就挺好。
當即便不理她了。
不過很快,沈珍珠就又要嫉妒的發狂了,因為早先議親的沈青語,陪嫁禮單已經送到了武定侯府,是更改不了的。
不管嫁去的是誰,都改變不了。
所以沈青語的所有陪嫁,都憑空落在了沈燕寧的頭上。
這才叫,真正的潑天富貴。
哪怕王氏連夜給偷工減料了不少,可大頭是動不得的,不過是少了一層皮毛,夠王氏心疼哭上個三天三夜了。
而她的寶貝女兒沈青語,居然還有閒情雅緻在屋裡高興的唱曲兒。
瘋了瘋了。
“你這孽障,你可知道,給你精心準備的嫁妝,如今都便宜了沈燕寧那個賤丫頭,”王氏雙目充血的望著沈青語。
沈青語愣了一下,著實是心疼的不行,可比起未來的一等護國公,那點嫁妝算個什麼東西。
前世護國公求娶沈燕寧的時候,那聘禮多的,都擺不下長信伯爵府了,不過那些不重要,護國公聖眷隆寵,纔是真的叫人紅了眼。
而這些,從此就屬於她沈青語了,哈哈。
“沈燕寧要去武定侯府受苦了,給點補償也正常,”沈青語道。
話冇說完,王氏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奪門而去。
沈青語趕忙喊道:“反正你要是殺了景郎,我也不活了,此生我非他不嫁。”
“快來人啊,夫人氣暈了。”
沈青語聽到外麵的聲音,硬了硬心腸,心道:娘就是頭髮長見識短,無論她怎麼說都不信,顧南景是真的可以做到一等護國公的。
雖說今生遇見他的時候,他名字還不叫顧南景,據說從軍的時候才改的,以前叫什麼誰也不知道,如今他提前給他改了。
他就是顧南景,他們長信伯府唯一的短期馬奴。
前世他上戰場傷了臉,想不到傷痕之下,模樣還不錯的。
沈青語露出了癡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