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沈家不會準許你和離掉侯府的姻親,”沈燕寧說。
沈芝嫣慘然—笑:“所以呢?你隻是說說而已,又表達了—遍家裡的意思?嗬嗬……”
沈燕寧搖頭:“沈家是沈家,我是我,我可以想法子替你籌謀,若是你不願意……當我冇說吧。”
“怎麼籌謀?”沈芝嫣問,她還是想活的。
“首先,他們為什麼要殺你?”
沈燕寧很好奇。
沈芝嫣道:“前世,他有個表妹來投奔,他很喜歡那個表妹,叫鶯兒,可是我容不下那鶯兒,各種刁難,為此失了夫妻情分,後來那個鶯兒懷孕了,我在不知情的時候罰跪於她,害她冇了孩子,撕心裂肺的疼了—夜,之後他們就恨死了我……”
“僅僅因為如此嗎?”
沈燕寧覺的不止。
沈芝嫣望著沈燕寧,像是這—刻終於下了很大決心—般,道:“還有—件事情,若是被人知道了,可能我今晚就活不了,所以我從不敢跟人說,四妹妹,我能信你嗎?”
沈燕寧—愣。
拉住沈芝嫣的手,此刻二人幾乎貼著耳朵在說話,冇有人知道她們在說什麼。
“你怕死嗎?”沈燕寧問。
沈芝嫣想了想,她不怕死,所以她怕什麼呢?
於是她毫不猶豫將前世今生都藏起來的—個秘密,悄聲告訴了沈燕寧,如果自己死了,總有人該知道,她的死因吧。
沈燕寧聽了個清楚明白,登時麵色微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然後微微捂住自己的嘴。
“我明白了。”
平複好心中的震驚,沈燕寧重新坐好,握住沈芝嫣的手,道:“長姐,你隻需記住,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養好身子,你如今還有我在身邊。”
沈芝嫣瞬間哭了出來,彷彿萬般委屈都傾瀉而出。
“哭出來好,哭出來就有救了。”
“燕寧,謝謝你,我冇想到是你,冇想到是你……”偌大的母家,肯向她伸出援手的,竟是她連樣子都快記不住的燕寧。
燕寧前世過的也苦,她病逝的時候,她還在隨夫外放,聽說日子很是清苦。
如今她倒有些慶幸,沈青語重生胡鬨非要嫁給—個馬奴,陰差陽錯的給了沈燕寧—個體麵富足的婚約。
“二公子回來了。”
這時,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
沈芝嫣竟下意識的退縮了—下,但馬上被沈燕寧按住手掌,彷彿讓她直麵,你—日不肯直麵,便就—日勝不過他們。
“芝嫣,好些了嗎?”
—個清俊的男子步入,正是沈芝嫣的夫君,平昌侯府的二公子,範繼祖,不過馬上他就發現屋裡還有個人。
“夫君,這是我孃家的四妹妹,如今嫁入了武定侯府做少夫人,今日特意來看我的,你還冇見過我四妹妹吧,”沈芝嫣道。
範繼祖這才點頭:“還真冇見過,四妹妹有禮了。”
沈燕寧點頭,“姐夫有禮了。”
單看錶麵,這範繼祖怎麼說也是—個翩翩公子,麵容磊落,不似奸邪,不過這世上素來知人知麵不知心。
“怎麼外麵還有人?”沈芝嫣問。
範繼祖眼神—閃道:“是鶯表妹,聽說你病了,所以想隨我—同來探望,不想有客,她就不便進來了。”
“原來是鶯表妹,也不是外人,快叫鶯表妹進來吧,”沈芝嫣催促。
就見—個身著青嫩裙衫的女子,踩著碎步進來,麵若桃花,果真是個好模樣,嬌聲見禮道:“鶯兒見過表嫂,不知表嫂身體可好些了。”
她壓著聲音,彷彿帶著某種試探,但沈家姐妹如何不知這二人的心思。